钱，商人本就重利。这个代价说出来反而在情理之中。

少年还未吱声，沈轻幽又开口了。

“你同意了，九江这份契约签下吧。”

明显有备而来，少年没有犹豫利索的将名字签下。

从契约上苍劲有力的字体来看，少年是经过启蒙的，接受这个时代的高等教育。又为何会沦落到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步。

少年也知道自己活下来是万幸，离开这里没有金钱活着都成问题更别说成为人上人了。

“沈老板，我想以劳动在府上换取住所，带我考取功名定将报答。”

赤忱的目光，深深的打动了对方。

“行啊。”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谓。每个朝代的能人志士都是这么过来的，他的未来会朝着哪个方向进发。

少年认真的在灵书斋用自己的劳动能力换取生存，他在这里待久了也察觉到这里不对劲。

时常有奇奇怪怪的人进出，时常有人和老板交换愿望，老板时常出去回来后手中总是会带着不同的书籍。

某天，他抱着花坛路过一二五八零门牌的会客大厅，听到了里面有人在交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躲到一旁。

“我想要一个人复活。”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少年瞳孔威震，悄悄将窗户拉开一小条缝隙，从缝隙中窥探着厅中的景象。

是位男子跪在地上，卑微祈求着坐在上首的沈轻幽。

“你可知复活一个人所需要的代价。”

冰冷的语气完全不像他认识的老板，这样的她没有将跪在地上的人放在眼底。万物皆刍狗，众生与她无关。

大概就是这样，与平时调笑他人的模样不同。

“我愿意，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

空中浮现契约书，跪在地上的男子签下属于他的名字。一阵夺目的光晕亮起，待他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沈轻幽站在眼前。

她眼睛充斥着笑意，又是一个模样，“柯然，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柯然抱紧手中的花盆，灿烂一笑，“我想给姐姐的会客厅加点装饰。”

说着，他装作惊奇的模样眺望沈轻幽身后走出来的人。在和对方视线对上，戾气纵横，但很快转瞬不见。

“姐姐，那人是新的客人吗？”

佯装天真的模样骗不过沈轻幽，她注意到柯然身旁微微打开的窗户，眼中的笑意更加浓厚，“谢谢柯然，你可以进去了。”

柯然独自注视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长长松口气。同样转身离去，表情在一瞬间变化。刚刚走去的那人他认识，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那人想要复活谁？

柯然拨弄着手中的花草，在铃音的交换下笑嘻嘻的离开这里。

灵书斋对柯然有着莫大的帮助，科举考试放榜那一天轰动了整个京城。这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皇帝更是对背景一穷二白的状元满意。

一穷二白、毫无背景，皇帝用的也放心。

再加上柯然笔试写的关于河流水患的治理，为皇帝解决了心头之忧。大手一挥在京城给了个宅子，顺便任命少年为尚书。

只有皇帝的二儿子目光深邃的盯着在大殿上毕恭毕敬的少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记不清这个人。

从大殿退下，二皇子路过少年将他喊住。

“柯尚书，你可认识李希。”

柯然停下脚步，回眸轻笑“二皇子在说什么？”

二皇子合上折扇，略带歉意，“抱歉，你和我认识的故人的弟弟长得很像。”

“是吗？”一阵风吹过，扬起少年的长发，“大千世界总有一俩人长得相像，想必二皇子认错人了吧。”

淡淡的语调听不清息怒，话音未落少年酒转身离开。那抹青灰色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二皇子抬眸望向蔚蓝的天空。

希儿，我还是没能找到你的弟弟。

二皇子回到府中捂住嘴巴止不住的咳嗽，血腥味涌上喉咙伴随着咳嗽溅在掌心上。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