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镇定。”张根茂这样说。

徐铁军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还有呢”

徐铁军在等待着张根茂继续开口，许多年的临床经验让徐铁军知道，自己说远不如让患者说来得重要，精神科的医生得在患者每句话的字里行间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你很丑。我不喜欢。”张根茂朝他翻了翻白眼，像极了一个女生看d丝时的那种神态。

“哈哈，他说你丑。”一旁的谢鑫鑫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也一样你的脸就像颗发了芽的土豆。”

“你才像土豆，混蛋，今天晚上的伙食取消了”谢鑫鑫威胁到。

“好了，还是说说，关于你做梦的事吧。我想之前于新颜主任应该和你做过这方面的沟通吧最近这段时间做梦的话，不是很好。”徐铁军重新将话题从长相的问题上给掰扯了回来。

“于医生啊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多长时间”

“那我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半年我没什么时间概念。”

“那你见过他们俩吗”徐铁军指了指一旁的谢鑫鑫与张国平。

“也没见过。”

看来眼前这个张根茂的女性人格，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

患有多重人格的精神病人，一般来说同一时间，只有一个人格能主导身体，而当一个人格主导控制身体的时候，另一个人格就会陷入沉睡。人格与人格之间，一般来说都没有记忆共享的可能，现今比较靠谱的理论推导，是建立在两个人格所占用的大脑记忆区块不同所导致的。

就好比我们普通人的记忆就是一个硬盘，而多重人格的病患的硬盘则被分为了c盘，d盘，f盘等等，并且盘与盘之间是相对独立的。

“你似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张根茂的多重人格。”徐铁军问到。

“我就是张根茂。”张根茂很确信的说到。

“但你知道，张根茂是个男人。而你”

“没错，所以我不爱出来，因为那样很奇怪，我也不爱看他生活，他有点邋遢，而且好色，大多数情况下，我还是选择睡觉好了。自从被关到这里后，成天醒着就更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睡了很久”

“没错。”

“那他在睡觉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也在睡觉啊，我说了，我一直在睡觉。”

“那你睡觉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睡觉的时候没有做梦呢刚才你说，你们俩只有你才做梦。”

“我就是知道。”

“从何得知的”

“不需要从何我说了，我就是张根茂。”

“你是说，你能知道他所有的记忆，他醒着的时候，你也可以醒着，就连你睡着了，你都可以知道他有没有做梦。”

“没错。”

“但你刚才说已经很久没见过于医生了，而且你说，你不认识他们。”

徐铁军又指了指一旁的谢鑫鑫与张国平。他终于找到了张根茂话语中的漏洞。

如果她能够清楚的知道另一个人格所有的记忆，又怎么会没见过谢鑫鑫与张国平呢这个张根茂一定是在隐藏些什么，但她不太聪明，还是被徐铁军给绕进去了。

“……”

张根茂没有接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铁军。

接下来无论徐铁军，在怎么询问，眼前的张根茂都没有继续开口，只是不断的盯着他。

眼神之中的充满着一种，非常人的，令人心悸的残忍。

来到19号隔离室的房门外，徐铁军小心的带上了房门。

“你们俩平时在照顾他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相对于刚来这里的徐铁军而言，谢鑫鑫和张国平显然是更为了解实际状况的。

“他其实算是隔离区病患里，比较正常的了，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睡觉，不像别的病患，要不就是睡醒了发疯，要么就是起来梦游，还有的睡着睡着就莫名其妙死了。”

张国平一边说着，一边将徐铁军带到了下一间隔离房的门口。

“没错，就是睡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