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可有愧”老和尚侧首问道。
古辰面色苍白,体虚无力,跪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身体上的疤痕刚刚结痂,此刻他还有气力跪坐在此已是全凭意志驱使。
虽说在床铺上休养了三日,可那老者造成的伤势休说痊愈,没有去见阎王已是大幸,况且体内血气缺失严重,若不是老和尚给他喂了不知什么东西,早便一命呜呼。
此刻见老和尚出声,古辰费力的抬了抬眼皮道“有……”
古辰活了数十年,从未觉得愧对过任何人,可那个偏爱自己的女子,他是怎么也不能说心中无任何亏欠的,他古辰终究还是个人,哪怕心如铁石,也要被捂热了。
古辰不曾哭泣,也没有感到太大的悲哀,这对这个行走江湖十数年的汉子来说不现实,可他不会忘记自己转身时身后传来的声响,那声响回荡在他耳边,从未停息。
“既有悔,何不改之”老和尚静立在古辰身旁,平视佛像。
“此悔,难改。”古辰轻轻说道,目中无神采。
老和尚从佛像前拿起一个戒尺,狠狠的拍在古辰背上,他并没有收力,因此古辰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顺着衣袍淌下,染红身下青砖石板,古辰闷哼一声,目中一阵眩晕。
“心中有悔,不知改,当罚”老和尚呵斥道,目中不起波澜。
古辰闭上双眸,任由血液淌下,道“是当罚……”
“可是,如何改”
“问佛”
“问佛”
老和尚点点头,满是肃穆,心无旁骛,参礼拜佛。
“佛说,轮回几度,难逃因果。”
古辰轻笑起来,“既如此,我修哪门子的佛”
“今日你种下的因,将来便由你承果,因果二字,不可逃,不可避。”
“因果二字对我终究太过遥远,若佛难解惑……”
“问心”
“问心”
“心有一切有,心空一切空;心迷一切迷,心悟一切悟;心邪一切邪,心正一切正;心乱一切乱,心安一切安;一切为心造,无心自解脱。”
老和尚将戒尺丢下,只身离去,空余古辰一人在佛殿之中,一佛、一人,一盘坐,一跪伏……
自此,你便单字,号悔,为东明寺弟子……
灯火恍惚,大和尚起身,确切来说,为悔大师,古佛除了肩上多了些灰尘,与当年并无两样,大和尚除了脸上多了些风尘,与当年也无两样。
枯坐二十年,若论禅意,未得一二,比不上太渊寺的得道高僧,心中意难平,今朝,也便不平了……
“该你落子了,怎么又走神了”李灵钏嗔怨道。
周小易笑着告罪几声,手中黑子犹豫一番,缓缓落下。
李灵钏再落一子,形成困势,周小易皱起眉头,双目飘忽不定,最终吐出一口气道“败势已成定局,我又输了。”
“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定,这都输了多少局了,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李灵钏问道。
周小易额头有些冒冷汗,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拨弄我心绪,难以静气凝神”
“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周小易胸膛起伏,“你陪我走一走吧”
“好”李灵钏颔首。
少许,一辆马车从正阳书院后门离去,周小易驾车,之前李灵钏的驾车老仆今日他们并未带上,堂堂二流高手,虽说名义上是李灵钏的仆人,但也不好真个什么事都劳烦他,老仆也很知趣,并未强求跟上二人,只是嘱咐了一些话语,毕竟李灵钏是他看着长大的,心中难免牵挂。
而今长安城的进出更容易了些,城内的盘查十分宽松,略微塞些银钱就可出入,不过堂堂平阳郡主,自是无需贿赂的。
长安城外有两条大河,一名浐水,一名潏水,附近数十上百里农耕灌溉皆依于此,便是长安城也是依二水而建,据说前朝有望气士观此地风水,言此地有龙气孕养而生,有大气象,将来可为天子脚下,前朝帝王听此言,便将都城建于此,可此地虽
因风起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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