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显抿了抿唇，垂眸，似乎是在思索，顿了顿，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我至死至终不过是想你对我偏爱一些而已，我讨厌你对我跟对别人一视同仁，尤其在我跟第一的事情上，你没有偏袒我。”

有些事情一直不去想，就可以埋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一旦提及，唤醒，就会迅速死灰复燃。说到后面，白显的口气里，不自禁地带上了戾气与不甘、心痛。

凤晓娆一听这话就来气，张口就想甩出一堆解释，可是那些大道理她已经说过了，他听不进啊！

她闭上了嘴，想了想，平静道：“我是不可能偏爱你的。”

白显瞳孔蓦地放大了一些，意外极了，因为太意外，他惊得接不上话，也不敢发脾气。因为两个人相爱，谁爱谁更多，谁就处于弱势。他是弱势的那一方，有些东西是不敢拼力去争的。因为承担不起被对方舍弃的结果。

他想让她呆在后宫，不要再上朝，并不是想要控制她，而是感觉到了跟她的关系中，他是被动的一方，他想调整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飞蛾扑火地一闹，把自己闹到牢房里来了。

他不敢再争了，觉得自己还是当一个乖兔子更安全一点，她又非让他说真话，他的戾气藏不住了，又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爱，才说那么一句，瞧，她冷冰冰的甩给他一句“我是不可能偏爱你的”，他还只能装作耳朵不好听不见，可是内心呢，又是一大通抱怨。

紧接着听到凤晓娆下面一句：“我是独爱你的。”

白显瞬间眉毛一扬，内心里瞬间好受多了，方才内心里一肚子的抱怨顿时烟消云散。

“倘若第一跟你是一样的身份，”凤晓娆道，“是我的夫君，那才有比较更偏爱谁的意义，你两身份都不一样，你跟别人的身份都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的夫君，我独爱你的，你知道吗？你个笨蛋！”

头一回，被骂笨蛋，内心里也是喜悦的，可是白显总觉得缺点什么。

想了想，白显带着点倔强的委屈道：“好一个独爱我！为什么都不回我的信？”

“因为还在生你的气呗！”

“还想让我在这里过冬！怎么说？”白显的语气里有一点点生气。

“你犯了那么大的错，不该被惩罚？”凤晓娆的语气里却有点点的笑意。

“该！但也没必要关那么久吧！真打算关我五年？”

那他怎么让她怀孕生子？

“我就是打算关你五年，你听不听话？”

白显的声音不高，但感觉得到是压抑着的：“那你就不是独爱我，我是你的夫君，我为大随立的功劳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去第一的府上一趟，但是他又没死。”

话里话外尽是不服。

“对于第一，我从来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凤晓娆平静说道，“你那天找去问话的宫人，全都被我贬出了皇宫，贬出宫前，他们具体跟你说了什么，我一句话没问，因为问心无愧。”

“……”白显眸光沉沉，依旧是不开心的。

“你想，倘若我真的爱上了第一，我有什么理由不敢承认？难道我怕你？”

白显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他知道她当然不怕他，可是人的心最复杂，复杂到有时候它的主人也不了解。

凤晓娆想了想，回忆了一下那两天的事情，解释：“你之前说，那天刚出戏院，你要跟我说几句话，我却兴致缺缺，困得不想讲话，不是的，真的是因为我喝了点酒，加上又吃了一点东西，就容易犯困，还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跟你在一起最放松，说什么话，都不用过脑子，所以我在你的怀里也很容易睡着，不是对你没兴趣。”

白显一把将凤晓娆拉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里仿似带着点蛊惑：“放我出去，立即放我出去，我就一切心结都没有了。出去后，我保证，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让你绝对满意。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连想都不会想。”

凤晓娆蓦地怔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怎么觉得他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