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对付衙役和团兵时，好像也是不顾对手的拳脚打在身上，自己只管出招击中各人要害。

据传当年清风子祖师威震长安时，情况颇为相似。难道自己真掌握了暗力护体

自己击打胸腹的几拳都很疼，还没用全力，但当时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事后回想起来，那晚衙役和团兵失去斗志的原因，很可能是发现他们的攻击如蚍蜉撼树、防守又经不起自己雷霆一击。事实上，也只有胖衙役多挨了一下。也幸亏如此，每个人才保住狗命。

里正之子被自己抓住发髻，面朝下从正房门口直拖到庭院中央。口鼻里全是泥土，差点没憋死。

老衙役到底见过世面，跪倒在地道“好汉有话好说，但请绕过我等性命。”

在那一刻，自己恢复了一些理智，杀了他们只能图一时之快，但最终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目光环顾四周，落在刚才胖衙役记录奖赏的桌案，于是向老衙役指了指那里。

老衙役乖乖地走到桌案前，另铺上一张新纸，提起笔蘸满墨汁，低头望向自己。

自己仍是一言不发，指了指王家村的方向，再指了指桌案上的纸。

老衙役刚显露出一丝犹豫，自己立即一耳光抽到里正之子脸上，顿时皮开肉绽。

里正之子吼道“还磨蹭什么快写。”再望一眼自己，又道“我说，他写。”

自己点下头，把那张用于奖赏的纸揉软，再给里正之子擦拭了口鼻。

他从虢国夫人看中王家村讲起，到县令为讨好杨氏而下令驱赶村民，再到衙役与团兵“不得不”遵命，为撵走村民“不留神”出手重了，眼见即将到期才“一时糊涂”而放火烧村。虽是极力为他们一伙开脱，但几件要紧的事都交待得很清楚。当然，自己要是不举拳他肯定记不起来。

在他讲述的时候，陆续有人进入院内，开始只是团兵和衙役，后来一些庄客、村民也进来了。

他们来的正好，一方面展示这些狗杂种的狼狈样，以后作威作福时也许能收敛些；另一方面也让村民做个见证人，没准哪天还能用的到。只要自己控制住里正之子，他们的爪牙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老衙役写完递过证词，自己瞧着尚可，做个画押按手印的手势。老衙役第一个画押，然后按顺序到躺在地上的每个人身旁让他们照办。院里站着的人见状，纷纷溜出院门。

自己叠好证词，藏在贴身的内衬里，又比划了一个“马”的手势。老衙役唤庄客去牵马，却暗暗使眼色。自己装着没看见，等庄客刚离开，自己立即一个健步跃上墙头，再翻上屋顶，翻过几条屋脊后跳到街巷，急速奔向进来时的寨口。快到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阵的“抓强盗啊……别让强盗跑了……”的喊声。

跑出姜家寨一段距离，自己停下来回望，忍不住一声冷笑。各个寨口都聚集了一大群人，有衙役、团兵、庄客以及普通村民，喊声震天，火把通亮，但却无一人敢离开寨口。

摸了摸证词，感觉万无一失后，大踏步走向最近的驿站。尽管自己蒙脸未言，狗杂种们也能猜到自己，只有尽快离开并回到长安，才算安全。在王家村没落下什么要紧东西，乡亲们也不会出卖自己。

万青又躺回草席，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自己还是太嫩，三下两下便被人家识破。

中午回到长安，自己装得若无其事，没觉察到驿馆的人起疑心，当时还颇有些得意。

可是一到傍晚令史前来，自己才发现破绽多多。

令史假借关心探望，随口问了一些问题，实则是让自己放松警惕。他看似无意地靠近自己挂着的外套，实则是在嗅闻上面的烟火味；他蹲下来假装弹掉靴上的灰尘，实则是观察自己鞋面上的泥土。

可能因为自己早早把衣服上的血斑都擦拭干净，令使不是很有把握，所以第二天一早又来试探。

当他提到武功县来人打探自己时，不该显得太平静；而当他提到王家村起火时，自己本该显得很震惊。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