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季清，更清楚姨娘这些年，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自己父亲的正房夫人，也看不惯姨娘，时不时的还要过来让人打姨娘一顿。

自己经常能看到，姨娘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姨娘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季清心里明白，姨娘只是没办法和自己说当初的事情。

姨娘恐怕也在责怪她自己，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为了自己，姨娘选择活下来，姨娘这些年过的日子，其实就是生不如死。

如果说自己的日子算是苦日子，那姨娘的日子就是地狱，自己能够离开那座牢笼，姨娘又怎么会甘心生存在地狱之中？

而且姨娘怕也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难以善终，若是有她作为拖累的话，更是让自己里外为难的。

程清萍听到季清这么说，心里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可能，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些年的苦日子，已经将她折磨的透透的。

现在儿离开了牢笼，恐怕她第一时间就会想自尽。

免得儿子再想方设法回到牢笼，将她解救出去，但季清的姨娘真的死了，那季清对公孙瓒以及他亲生父亲，也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厌恶和仇恨。

这些厌恶和恨，能够帮助孙家，在孙家和公孙瓒发生战争的时候，可以让孙家打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利用孩子这份仇恨，程清萍觉得自己问心有愧。

自己做不到，让一个孩子满心都是仇恨。

“如果你的姨娘真的去世，还是自尽的话，他也一定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那你就跟在汉帝身边，多学些东西。”

程清萍没说其他的，也不想让他去传递什么消息，反正自己有流浪者小队的两个头目，在公孙瓒身边，就算是有什么个风吹草动。

也可以让他们两个。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自己之前也想尽一切办法，给他俩带了消息，一有风吹草动，情况不太对的时候，就当即立断的撤退，不要贪功冒进。

都是孩子，还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如果因为贪功冒进的原因，而死在了公孙瓒手中，自己这一辈子心里都会记着他们的。

程清萍想带领孙家人过上好日子，带领江东百姓能够自强自主，而不是想这些人每天生活的水深火热。

自己当初让流浪者小队的孩子，帮自己打探消息，也不过就是觉得他们很聪明，又流浪于市井之中，很有眼力，打探消息，能够换取吃，不用再伸手乞讨。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事情，给小孩子们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比给他们多少金银，都要实际，不是有句古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季清眼中突然蓄满了泪水，不管孙家小香姬说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还是为了安抚自己，但她没有想利用自己，或者说没有逼迫自己她他做事，这就让季清心里很温暖，这些年自己在父亲眼中，到底算什么季清不清楚。

父亲但凡把自己当成他儿子，又怎么会对自己漠视这么多年，按理说自己走就可以，不顾父子之情，但姨娘在他手中，可有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心寒。

姨娘很有可能在自己走后，就选择自尽，免得成为自己的拖累，那自己现在就是个孤儿，季清心里很希望。

姨娘可能等到孙家的人，将她救出来，但季清心里更觉得，姨娘没有自尽的可能性，真的太小。

“我姨娘那个人看起来温柔如水，就是典型的江东女子，但实际上心里挺有主意的，当初她差点被卖到风花之地，最后以死相逼才去大户人家，给人做下人，原本想着日后能够好过一点，她替主子干活，攒些钱替自己赎身，却没想到一辈子，都搭进了那个深渊之中。”

程清萍点了点头，谁还没有点倔强的脾气？女子为母则刚，如果没有季清这个孩子，恐怕他的姨娘早就已经死掉。

拍了拍季清的肩膀，程清萍也没再说什么，到底是季明堂的人？自己加以管教不太好，其实季明堂出现在这，也是自己特意让亲卫把他带过来的，要是不把他带过来的话，自己随意的处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