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李兰芝和其它新入学的家长一样，第一次孩子上学都来送，虽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也想看看孩子第一次上课什么样。

村里就一所学校，从幼儿班到六年级都是一个学校，老九的教室在最里面的教室，越靠近学校大门，年级就越高。

今年新入学的孩子很多，一个班足足有74个小朋友。怕小孩子们调皮，每桌都是一男一女。生怕两个小男孩一桌会折腾起来。

老师按照暂时拟订表格安排了座位，因为人多，后面加了一排新课桌连起来，坐的满满的。因为老九是不够年龄的，给安排到后面角落里，挨着笤帚和扫把，没有课桌，只有一把凳子。李兰芝看着心里很难受，别人都有课桌，老九没有。

新开学，老师并没有教课，先给孩子们讲了讲不要干什么，要怎么样上课。李兰芝观察老九，看他听的很认真，脖子伸的很长，恐怕没有听到老师的讲话，看得出老九渴望学习。

其它不放心孩子的家长也都在外面偷看，老师出来说“各位家长，都回去吧，孩子在这没事儿，该学习了，你们在这看着，他们也学不好。”

家长们纷纷的都回去了，李兰芝看老九没什么事，挺好，放心的走了。

幼儿班能学的，无非就是11几这样的知识，再有就是唱唱儿歌，那时候唱的都是哇哈哈这样的歌曲“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老九听的很认真，每次老师提问都会举手。自己个子太小了，又在角落里，根本找不到他，老九干脆就站在后面听。

老师发现了说“你是袁重阳吧，你怎么站着呢，坐下，你看别的同学都坐着，只有犯了错误的学生才站着。”

几个认识老九的小朋友说“他是老九儿，对，我们都管他叫老九。”同学们听见都哈哈的笑起来。

老九说“我看不见前面黑板，只能看到好多的头发，我站着能看见前面。”

教幼儿班的老师是李老师，是别的村过来的，在这教了两年了，那时候职教中心毕业的，都算是学历不错，可以教课了，大学生少的可怜。李老师二十多岁，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李老师说“奥，是我没注意，你拿着凳子上前面来听吧。”然后又对大家说“这次排座位只是暂时的啊，会有调整，不是你现在在哪，以后就一直在哪里了啊。清楚没有”

小朋友们纷纷说“清楚啦”

老九搬着凳子到前面，离开了放工具的角落，又来到了第一排课桌前面，挨着冬天取暖的火炉。把妈妈给自己用以前糊窗户的旧纸缝好的本子放到炉子的砖面上。

李老师看了说“袁重阳同学，你怎么没有带书啊下次别忘了带来。”

老九说“我没有书啊没给我。”

李老师说“那你转头，和前排这个小朋友先看一本。”

老九转过头，后背对着墙，向左能看见同学的书，向右能看到黑板，觉得特别好。当看到彩色的，画着各种图案的课本，非常的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课本，上面有小动物有花，总想多看两眼，但是前排那个小朋友好像很小气，并不想让老九看，用手挡住。这个小女孩也是他们村一头的，总是遇到，叫郑月。

郑月平常就不喜欢老九，因为老九总是穿打补丁的衣服，自己都是穿的新衣服，嫌弃老九。小小的年纪就有了攀比的心理。

老九看她不乐意让自己看，就转移了目光，看向她同桌的课本，她同桌是个小胖子，没见过。郑月对小胖子说“别让他看，腻歪人。”

小胖子叫郑贺，和郑月还是一家子，郑月对爷爷和郑贺的爷爷是兄弟。

郑贺也挡着不让老九看，上课时间45分钟，课间李老师找到校长说“班里袁重阳怎么没有书啊”

郑校长说“奥，他差一个月不够上学要求，先让他听，就没有给他发。也就没告诉他们家。”

李老师听了说“奥，我看他学的挺认真，比其它人强不少呢，刚学了就会。”

李老师出了校长办公室，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