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若问果，先解因。”清玄大师低喃道，“‘妖妃出世，殃祸大燕’不过一句话，其后的人才是关键。所谓上天指引，确为存在，然此等事情只有几人知晓，而非沸沸扬扬。”

清玄大师的话很简明，就算是莫希月也听得懂，他的意见和庄漠不谋而合。

“大师所言极是，只是如何化解呢？”庄漠继续问道。

清玄大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这还要看陛下的选择，这方面，陛下比贫僧更清楚。只是陛下应该知道，一切都是命运使然，谁也无法逃逸。”

莫希月低着头，却也猜到了庄漠的失望。清玄大师并没有提出任何有意义的建议，只是加深了他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大师了。”庄漠深吸一口气，并没有表达任何情绪。

清玄大师起身微微低头，便拜别了庄漠。而庄漠为了表达自己的尊敬，也起身将他送到养心殿门口，莫希月自然跟在后面。

“陛下勿怪，师父向来是这个样子。不过小僧多说一句，既然有妖妃出世，陛下应早日解决，以免夜长梦多。”清玄的小徒弟沐风低声道。

“沐风，你不要乱说！师父都不讨论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另一个小徒弟沐云连忙道，“陛下，沐风入门时间尚浅，您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庄漠看着他，面色十分平淡，并不想回应。莫希月只得站出来，笑道：“陛下向来宽宏大量，二位也不必在意。”

沐云含笑点头，对莫希月投来善意的目光。

而沐风却不这么觉得，有些怨恨莫希月的感觉，阴阳怪气道：“嘉贵妃娘娘，在妖妃是谁没有绝对的证据时，谁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嫌疑。”

莫希月不由得皱眉，还未说话，沐云便抢先道：“师弟，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嘉贵妃娘娘勿怪，师弟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无妨。”莫希月道，神色却冷漠了许多。

沐云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当即不再说什么，扯着沐风离去。

“清玄大师收弟子的标准倒是差了许多。”庄漠感叹道。

莫希月敏锐的凑过去，笑问道：“陛下何出此言啊？”

庄漠斜睨着她，毫不犹豫将一巴掌拍到莫希月脑门上，却没有解释，一言不发的走进养心殿。摆明是老子心情不好，别说不该说的话。

小全子也愣了一下，连忙笑着解释道：“清玄大师修的是盲禅，从不睁眼看世人，至少老奴从来都没见过清玄大师睁眼。大概所有人眼中这样的得道高僧收的徒弟理应同清玄大师一样，淡泊名利，不问红尘。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样子，失望也是正常的。”

“本宫观清玄大师健步如飞，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莫希月不由得道。

小全子讪笑着：“清玄大师自修禅以来就没有再睁过眼睛，几十年过去，想来也是有些心得。”

小全子的话使莫希月信服，同时也反省了一下自己。亏她还以为清玄大师自负盛名，故意不睁眼看人，维持自己大师的风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清玄大师的弟子，倒是过于世俗平庸了。不管是沐风还是沐云，大概都没有机会继承清玄大师的衣钵了。

莫希月想着，也就没了任何想法，转身跟进了养心殿。

“你怎么还没走？”庄漠看到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

莫希月当真觉得自己很委屈，扁了扁嘴，低声道：“陛下也没说让臣妾走，臣妾哪里敢私自离开。”

庄漠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此刻他有些心烦，没有心情和莫希月调情，低声道：“朕有事处理，你先回去。”

莫希月虽有委屈，却也明白察言观色，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再说清玄大师从皇宫出来，这才缓缓站住脚步，侧耳倾听声音以分辨两个徒弟的位置。许是因为双眼用不上，他的其他感官要灵敏许多，远远的就能听见两个徒弟的争吵声。

沐风：“你抓我干嘛，师兄！”

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