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曲归年做早餐的时候陈启延就来了，陈启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在曲归年煮粥的时候摆好了碗筷, 殷勤地帮曲归年打下手。
看着这么乖巧贴心的陈启延，曲归年仿佛觉得昨天晚上的经历是一个错觉。
陈启延用修长有力的大手细细帮他摘下围裙，叠得整齐，放在橱柜里。
但是曲归年记得这双大手到底有多大力气, 抓住他的手时，像铁箍一样难以挣脱。
曲归年可不会真的以为那些都是错觉。他虽然迟钝，但是不傻。
饭后曲归年洗碗, 陈启延先收拾桌子。
擦完桌子, 陈启延到厨房要接过来曲归年正在刷的锅。
在陈启延靠近的时候，曲归年感受到他的体温, 下意识停下手, 像旁边移了一步，回过头看他。
陈启延接过他手里的锅刷起来, 曲归年则去擦碗。
陈启延表面上若无其事, 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昨天太冲动, 让曲归年对他有了一丝警惕。
虽然曲归年看他的眼神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但已经从以前的温和鼓励, 变成了由于未知产生的些许警惕。
顾柏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竟然让曲归年对他亲近了许多, 这种亲近是任何人都没有的, 包括自己。
自己只有曲归年来自于前辈身份的怜惜和信任, 这也是他获得的独一份的温柔。
但现在，这独一份的温柔被自己破坏掉了。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是坏事。
之前他们几个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全都小心翼翼。
曲归年又极其迟钝, 如果他没有猜错，曲归年的思维里，就没有男人可能会和男人在一起这个概念。
他们再怎么小心翼翼地靠近，也只会让曲归年觉得欠他们人情而愧疚，而不会真的有什么想法。
但自己这样一来，曲归年起码会思考一下他们的事情。
虽然结果大概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至少是一个转机。
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
那个白狐去其他基地解决丧尸潮的问题了，宋禹非很快就要走了。起码这个机会不会是他们的。
但如果自己抓不住，就成了顾柏寒的，那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陈启延脑中思绪翻涌，不过手上动作还是很快。他和曲归年很快收拾完了厨房，准备去科学院了。
今天雨过天晴，天气不错，陈启延骑自行车来的。
不过到了楼下，他们就看见了站在树边等着的顾柏寒。
陈启延心中暗骂一声。
“顾老师？”看到顾柏寒在这里，曲归年有一种“他真的在这里”的感觉。
顾柏寒看到陈启延，神色明显的冷了一下。
“走吧。”顾柏寒说。
顾柏寒又是先将他们俩送到科学院，然后继续去行政楼的。
不过反正科学院和行政楼都在公寓的同一侧，顾柏寒也不算绕道，只是走了一条远一点的路而已。
曲归年从昨天思考之后，就不能把顾柏寒的行为当作“性格使然”了。
不过他又很难拒绝顾柏寒，或许可以找个时间跟顾柏寒好好说一下。但他又不想挑明他的疑虑，他的直觉告诉他，挑明之后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这件事情先暂时搁置下来。
好在之后的几天顾柏寒和陈启延都没有做什么更令他吃惊的事情。
顾柏寒还是早晨和他一起走，晚上去科学院接他。
陈启延工厂的事情太忙，大部分时候比曲归年上班得早下班得晚，只有午饭陪曲归年一起吃。
这样一来顾柏寒和陈启延的时间正好错开。
曲归年也松了口气。最近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矛盾。
这中间宋禹非找他了，宋禹非的团队分析了这个行动的可靠性，还找到了一个工厂原来的职工，得到了更多信息。
宋禹非很好心地把他得到的额外信息送给了曲归年，并得到了曲归年事后再多一万支试剂的补偿。
毕竟空头支票，曲归年也不心疼，而宋禹非靠那些信息也换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