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绍平突然愣住, 因为他也看到宋禹非在流泪。
原来宋城主这样的人，竟会在昏迷中悄悄流泪吗？
卢绍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宋城主快要醒了？
曲归年按下了病床上的铃, 打算找医护人员过来。
“会流泪, 说明他的神经活动很活跃。或许是醒来的征兆。”曲归年解释。
他看着宋禹非, 一瞬间思维有些放空。
宋禹非这样的人, 幼年和少年时期一定很坎坷。但在他已经这样强大后, 还会令他在睡梦中流泪的，不知会是怎样痛苦的事情。
“那我赶紧去叫医生来！”卢绍平听曲归年的话, 兴奋了许多, 跑出去找医生来看看宋禹非的情况。
“好。”曲归年从怔愣中回过神。
这几天刚刚醒来, 曲归年的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站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疲倦。
他靠着窗台，怔愣的目光无意识地放在宋禹非身上，等着卢绍平带医生回来。
而就在此时，他看到宋禹非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与他的视线对上, 目光怔忡，似乎还没有醒来，低低地唤了一句：“归年。”
睡了太久，醒来时声音沙哑低沉, 微弱到令人很难分辨。
曲归年一怔, 瞬间回过神来，神色温和：“你醒了。”
宋禹非神色定了定, 似乎这时才真正清醒过来，又唤了声：“归年。”
“宋城主？”曲归年对宋禹非刚刚醒来时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习惯，他说，“小卢为你叫医生去了, 医生很快就会来。”
宋禹非从他那场沉痛悲伤至极的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连呼吸都会疼痛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背着阳光，靠在窗台上，身后是蓝天白云，和明媚的阳光。
宋禹非猛地坐了起来。
“宋城主，”曲归年被他惊了一下，“久睡后不要突然起身。”
曲归年伸出手，像是要扶他躺下：“你再躺一会儿，等下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宋禹非感受着扶在他肩膀上的手，鼻端是曲归年身上清香的气息，他心脏一阵狂跳，猛地下床站了起来，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宋城主？”看着贴上来近在咫尺的宋禹非，曲归年吃了一惊，似乎有些无措，“你怎么了？”
宋禹非看着面前温雅秀美的面容，听着这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将曲归年一推压在窗台上，紧紧抱住。
“宋城主？”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曲归年试图伸手去推他，但刚刚醒来的宋禹非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无论怎样推都纹丝不动。
“归年。”宋禹非收紧手臂，贴了贴曲归年的鬓角，又忍不住一口亲在眼前白皙的耳根旁，“归年......”
怀抱里被填满的感觉抚慰了宋禹非，让他感觉眼眶都微微发热。
他在曲归年耳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有力的大手不断摩梭着纤瘦的腰肢。
“归年，对不起，”宋禹非吻着曲归年的脖颈，声音似是有些发哽，“对不起。”
曲归年痒得偏了偏头，避开宋禹非的动作，可宋禹非一直寻过来，又印上他的脸颊。
“宋禹非！”
在宋禹非已经寻到他的唇角时，曲归年终于受不住了，又惊又无措：“你......”
宋禹非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中翻涌着强烈的情绪。
曲归年被这样的目光烫了一下。
这种目光，曲归年太熟悉了。
拜顾柏寒和陈启延所赐，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迟钝到呆傻，认为同性相爱只存在于猎奇社会新闻里的人了。
也因此，他心里咯噔一下。
生出一丝不敢置信来。
“你......”曲归年平复着喘息，组织了一下语言。
宋禹非目光灼灼，目光中带了些温柔，似是鼓励他说下去。只是紧紧箍住他的手臂丝毫不松。
曲归年艰难地开口：“你，你为什么会......”
宋禹非闭了闭眼，似乎把什么东西压了下去，他望着曲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