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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了招呼，闲谈了几句，楚公子犹犹豫豫说道，“其实，我有一事想问你，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事呢？”

“嗯……我怕问了，你会不高兴。”

“怎么会？公子请讲。”

“那……你答应我不生气。”

“我答应就是了。”

“那好。我是想问……你每日都去荒山，不辍一日，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

“柒儿你……当初说是和杨耀生萍水相逢，如今呢？”

怎么又是这个事！

楚惟知见阿柒没答话，忙道，“我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你答应我不生气的。柒儿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这倒叫人气不起来。阿柒苦笑道，“我没有生气。我与杨耀生如今也只是萍水相逢。我去荒山，一是江湖道义，二是受人所托，三是，我也不忍看胡婆辛苦。”

“真的？你……不是为了他？”

“真的。我与他与一般江湖朋友无二。”

“那……”楚惟知低了头，偷偷吊着眉梢瞥着阿柒，“东方醉呢？”

“也是江湖朋友。而且……”

而且他心里只装着竞陵，留下的角落里也已经满满当当塞了一个了。

“什么？”

这话阿柒当然不能说，只说道，“而且他对我也是一样的。”

“那……我呢？”

阿柒猜不透他的意思，顿了顿斟酌道，“我不过是个过路的，一无是处，难得竞陵上下待我这般热情周到，我心中斗胆，将你们每一位师兄弟都当作是朋友了。其他的，我没想过，也不打算想。”

楚惟知低了头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伤了心，半晌才又说道，“可是，也不完全一样吧？比如，如果要你选，在我和东方醉之间你会选哪一个？”

阿柒开始觉得头疼了，“那我不选。”

“一定要选呢？就假如，假如……嗯……我和东方醉同时掉到这荷塘里了，你救哪一个？”

“啊？”阿柒差点笑出声，“这小小荷塘也没什么危险吧？你们两个需要我救吗？”

“我是说假如！假如！”楚惟知一脸认真。

“好吧……那我肯定两个都救啊！”

“只能选一个！”

“这……”阿柒忍着笑分辩，“若真的救人性命，哪有只救一个，对另一个见死不救的道理啊？”

“那……那……”楚惟知晃了晃扇子，“假如都没有性命危险，只是要你拉一把，你怎么选？拉我还是拉他？”

阿柒真不知道他这假得可笑的问题有什么意思，却也不愿说违心的话哄他，只好狠心道，“那我两个都不拉。”

“真的？你……你这样都情愿不选？”

“不选。”

“我还以为你会选他不选我……”

“不会不会，我两边都不选。”阿柒仍忍着笑，“我就站在塘边看着你们两个怎么爬上来，好不好？”

“你是说你要袖手旁观，两不相帮？”楚惟知认认真真问道，那张脸认真得都有些不像他了。

阿柒木然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抓住这一丝怪异的感觉，她见惯的那张笑脸就已经回来了。楚惟知微笑着摇着扇子道，“唉，好吧，你就在一边看着我们一身水一脸泥……说不定怀里还钻进了一只青蛙……”

说得阿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楚惟知也笑了。两人笑了一阵，聊了一回青蛙，天色晚了，阿柒便送走了楚公子。

回屋关门，忽然落下一个人影。

“阿阳？刚回来吗？”

这几日阿阳常被竞陵弟子拉去切磋，不在的时候多些。阿柒早习惯了他神出鬼没且尤其钟爱房梁。

此刻阿阳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这表情倒很是少见。

“刚才那个人，不对。”

“你说楚公子？什么不对？”

“说不好。感觉。”

“那……哪里不对？”

“不知道……”

“感觉”二字，最是微妙。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