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方亦亦睡得很沉, 她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时，发现黎听仰躺在身边，举着手机玩游戏。
方亦亦揉揉眼睛, 用刚醒来的声音和黎听软软糯糯问了声早, 心中感叹学姐真是个紧跟时代潮流的鬼，一天到晚电子产品不离手。
她曾在手机的花边新闻上看到过，这种现象被称为低头族和网瘾少年, 是一个庞大的群里，老一辈对此深恶痛绝，而学姐在这群体里, 堪称教科书式典范。
毕竟活人要睡觉, 学姐睡都不用睡。
方亦亦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还以为又是僵尸鬼怪之类的游戏, 但出乎意料，她居然看到个长相软萌可爱的红衣服小女孩。
黎听正操控着那个小女孩, 和石碓旁边的一只怪物鸟扯头发。
怪物鸟啄小女孩一下, 小女孩上去一个挥首掏，怪物鸟又啄小女孩一下，小女孩居然召唤出来一只黑色的大鸟，一下给给怪物鸟啄死了。
超凶！和软萌可爱的外表一点也不匹配。
黎听看了方亦亦一眼, 见她醒了，就把手机插/着的耳机拔了下来。
手机里立即传出来一个女声：“别从那走，用指甲盖想都知道那里有人吧？...来推塔啊，站着不动想什么呢？你当你是防御塔啊？...回头打！回头打！跑有什么用，你能跑过人家疾跑怎么的，你是长跑冠军啊？”
方亦亦听一半的都能感觉到，这音声传递的情绪极其暴躁, 在爆发的边缘摇摇欲坠，就快飚国骂了。
而且还特别熟悉，熟悉到听到的瞬间，舌根不由自主开始泛苦，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传达着浓浓的抗拒。
她吸吸鼻子，道：“学姐，说话的这是黎予吗？”
“嗯。”黎听道：“我用你微信号登录的。”
微信号能登游戏？
纯外行方亦亦不是很懂，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打过招呼了？”
“没有，她以为是你在玩。”
“啊.....这样啊。”
此时，网络那头的黎予道：“方小亦同学，让你打野不是让你住在野区，打死了就走，守着那鸟尸一动不动你是在给它念往生咒吗？做游戏？一二三木头人？”
方亦亦：“……”她看了眼黎听。
黎听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盯着屏幕，小人转身走向另一个比较大的蓝色怪物。
这时，一个一身蓝色，拿着法杖，身材高挑的女性游戏角色一步一摇地跑了过来。
黎予声音透着焦急：“蓝给我蓝给我！”
黎听操控的小人一个右勾拳，蓝色怪物倒地。
方亦亦探着小脑袋瓜在一边看，眼睛睁得溜圆，她不知道黎予要蓝色怪物干什么，看到黎听的动作，心想：学姐贴心吧，都帮你打死了。
然后她注意到，黎听脚下忽然多了个方才没有的小蓝圈。
方亦亦愣了愣，觉得自己对蓝的理解似乎出现了偏差。
验证猜测似的，黎予气急败坏道：“方亦亦！你想不想赢！”她似乎在大喘气，三秒后，阴沉沉地道：“开麦说话。”
莫名背锅方亦亦：“……？”
她看着没什么表情的黎听，小声问她：“你要不要和她说话呀？”
黎听瞥她一眼，手指在屏幕边缘一个小麦克风图标上点了一下，淡淡道：“第一次玩，还不会。”
黎予立即道：“你不是方亦亦，你是谁？”停顿片刻，又道：“...你是谁？”这次发音缓慢，有些不可置信，细听之下，还有些发颤。
屏幕上蓝色小人一头冲进了路中间的一座塔底下，塔和蓝色小人连接起红线，射过来几发炮弹，蓝色小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黎听手指顿了一下，操作手里的红色小人往蓝色小人尸体边迈了一步，红线再次连接。
黎予着急道：“别越塔！快出去！”
红色小人又退了回来，但是塔的炮弹已经打出来了，还是追上她，打掉了近半管血。
黎听道：“是我。”
“……姐姐？”黎予声音干涩，像是在唇齿间犹豫许久才发出来的。
“嗯，”黎听应了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