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乔翘才起床，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换了身T恤短裤，才走出房间。

老太太正跟保姆小声说话，手上也在和面。

看到乔翘出来，老太太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笑着说：“醒了？你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我跟你刘姐先把这几个饺子包好，很快就能吃了。我还做了油饼，你最爱吃，管饱吃撑你的肚子。”

乔翘眼睛有些肿，但是她自己没照镜子不知道，而且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就坐在了老太太跟前，抱着她撒娇。

“奶奶，我太爱您了，您怎么这么好呢？您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了。”

老太太笑起来，用沾着白面的手指戳了戳乔翘的额头。

“你得了，给你口吃的，我就好了？看看你这个样子，简直太难看了，赶紧洗洗去。”

“我不，我难看那也是奶奶的宝贝。”

“你……”老太太无奈轻笑，“好了，这么大的姑娘了，别撒娇了，快去洗洗，一会儿就吃饭。”

“好，”

乔翘亲了老太太一口，才起身，去浴室洗了澡。

再出来，她已经神清气爽了。

帮着老太太包完饺子，刘姐去下饺子，而乔翘则跟奶奶坐在客厅，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跟老太太听她手机里放出来的昆曲。

老太太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听点戏曲，尤其喜欢昆曲。

乔翘跟着听着，偶尔还能唱几句，不过不怎么标准，就是跟着哼哼。

老太太突然开口问：“不是说交了男朋友？你回来，是跟他闹别扭了？还是因为别的事儿？”

乔翘嚼着东西的动作一顿，她摇了摇头。

“不是闹别扭，跟他没关系。因为工作上的一点儿事儿。”

而老太太这么一提，乔翘才想起来，自己冲动之下离开帝城，也没有跟谭煜说一声。

又关机不见人，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生气？

“你回来，跟他说了吗？”

乔翘还是诚实的摇头，“没有。”

老太太忍不住数落，“你这孩子，真是－－赶紧去说一声啊，别让他着急了。我就知道，你一有事儿，就恨不得躲在房间，可是你都这么大了，有个什么事儿，不光是你自己了，要是我没了，日后不还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陪着你？你真是……”

老太太叹息，“乔乔，奶奶知道你一个人坚强习惯了，可是，你有时候，也可以不用那么硬撑的。都怪我没用，老太婆一个，帮不上你－－”

乔翘一看老太太这样，自己眼都红了，差点又要哭了。

“奶奶，您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难受。您要陪我一辈子的，您不能走……”

“哎，行了行了，别又要哭了，赶紧去跟那小伙子说一声去。”

乔翘被老太太推着，这才找出手机来，给谭煜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没有人接电话，她还有些失望。

“奶奶，他可能在忙，等晚上我再打个试试。”

老太太没强求，也没多问乔翘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让她这么难受，她就算问了，乔翘也不会说的。

她不会分享，这么多年，不管是高兴还是委屈，呈现出来的都是一个温暖柔和却坚强的小姑娘的样子，可是老太太知道，她内心也有脆弱。

心中轻叹了叹，她没有再提。

下午他们早早吃过饭，乔翘就陪着老太太在楼下广场溜达，看着老太太跳舞，一直到八点多，她们才回去。

单元楼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老太太走在前面，绕过车子，还跟乔翘嘟囔了句。

“停在这里挡路，真没公德心，这谁家的车子啊？”

乔翘也看了眼，忽然，眼皮一跳。

“……奶……奶奶，您先上去吧，我想在溜达会儿。你不是常说我不运动吗？我在小区里再跑两圈吧？”

“跑两圈？行吧，就在小区跑，别出去了啊，晚上外面不安全。”

“我知道了，您先上去吧。”

老太太上了楼之后，乔翘这才站在车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