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应了一声，端着托盘匆匆离开。

林管家打完电话，上前汇报情况：“少爷，都交代妥当了。”

穆霆琛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姜氏，过了今夜，让它消失。”

林管家有些诧异：“少爷……你确定这样做太太会允许吗？”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并没有言语。他了解温言，姜家的死活，她不会在意，毕竟陈晗都离开姜家了。他能让姜家起死回生，也能让姜家万劫不复，这是姜妍妍该付出的代价，毕竟，三个孩子的性命，他已经很仁慈了。

不多时，温言从手术室出来了，麻药的作用下，她还昏睡着，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肤色跟如墨的长发是两个极端的视觉冲击，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病房里，寂静漫长的夜，他一刻未合眼。

翌日清早，温言缓缓睁开眼，却因为麻药过后的疼痛脸色惨白，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怔了怔：“孩子……”

他薄唇轻启：“没事，咱们不要孩子了，你没事就好。”

她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昨天晚饭时突然的情况发生，那时她就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她本以为可以安心的等待两个小生命降临，没想到最终还是……

“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的？之前不是好好好的么？我也没有乱吃东西，更没有做别的不应该做的事……”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是失去灵魂的布偶，让人心疼。

“是你自己身体状况不允许再怀孕了，也是我的疏忽，不该让你再怀孕的。第一次流产，你子宫受创……”说到这里，他止住了话头，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姜妍妍这个名字。

温言别过了头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姜妍妍，我对她做了什么才导致她这么报复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了是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是啊，她从一开始都没对姜妍妍做过什么，一直都不是她的错。

穆霆琛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水吧。”

她没有动弹：“孩子是女孩儿么？你看到她们了吗？像你还是像我？”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你……应该趁机做个DNA鉴定，至少确认孩子是你的。”

或许是一夜未合眼，他感觉眸子有些酸涩：“我见过了，她们……像你，很漂亮。不要说这种话，犯不着做什么鉴定，孩子是我的。不要这样……”

她突然笑了：“你要我怎样？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我啊？你不肯放过我，姜妍妍也不肯放过我，就算我欠你的，但我不欠姜妍妍的，你还要我怎样？！”是了，她在迁怒于他，在她看来，是姜妍妍把她害成这个样子，可他跟姜妍妍不清不楚，甚至在第一次她被害流产的时候他还包庇了姜妍妍，更是帮姜家解决了危机，理论上来说，他在纵容，他是帮凶！

他没有说话，保持着将水递给她的动作。

片刻之后，她擦掉眼泪冷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他听话的转身离开，给刘妈打了电话：“来医院照顾她，别让任何人靠近……除了陈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