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漳河本是长江流域,洞庭湖水脉的一道分支,数百年来乃是当地百姓生活基本保障。然自大唐建立以来,上游每到雨季,水势暴涨,山洪频发,下游百姓为水患所害多年。
虽然官府有水利治理,亦有官员慰藉安民,但水患一直未能妥善解决,一直都是当地官府、百姓心病。
荆门县上一任县令张南宇在本地颇有名望,为治理水患,事必躬亲。引领当地百姓疏通水道,置堤坝,种植林地,操劳半生。漳河水一脉倒是治理的井井有条。
自打前年,张县令告老还乡,朝廷又派了一名县令苗洋前来上任,这苗洋本是天策府一名校尉,颇有战功,却由于性格过于直接,得罪不少同僚,排挤之下,来到这荆门县做一个闲散官员,负责军器监造及屯田之职。
漳河上游林木茂盛,乃打造军器之良品,苗洋一心盼着重回战场,与那史思明安庆绪决一死战,收复河山,便一味下令民夫开伐树木,制造军器,同时开垦农田,种植粮食。
将军本想马革裹尸还,铆足了尽头战备,由于大批的砍伐上游林木,令那前任张县令十几年的治理荒废一旦,虽说武器、粮草确实收获颇丰,但上游林木缺失,堤坝又未曾合理修治,河水又开始肆虐,近年尤为严重。
那苗洋颇为自喜,以为军备齐整,粮草丰沛,随时能领命率军能与那叛军狼牙军决一死战,谁知圣旨久不至,自己心烦郁结,每日借酒浇愁。
将军烦闷不已,不仅打不上仗,水患又重新开始肆虐。那苗洋又不懂得水害治理,病急乱投医,试过各种办法之后,从南疆请来一名大巫祝。
那巫祝装模作样视察一番之后说道“将军杀戮之气本就过盛,又造了如此这许多不详之军器,定是那河神大人怪罪,所以如此兴风作浪。”
那苗洋见他说的煞有其事,半信半疑,忙问他破解之法。那巫祝又道“若想治得水患,需得将这不详的军器尽数焚毁,再起一场法事,方能消解此水患。”
那军器制造数年时间,乃是苗洋翻身立命之根本,自是不肯销毁,反问那巫祝是否有其他方法,那巫祝在那漳河边又唱又跳,折腾一天之后,对那苗洋道“已与那漳河河神交涉,不焚军器亦可,但必须每年的三月初三要在河边村里选举一名童女,与那河神做老婆,还得白马青牛各一,金三百,银三千,方保得一年太平。”
那苗洋听得此言,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祭品不变,银钱各减一半,方与那河神谈妥。
最终,这村东头王寡妇的独女被选中,三月初三那天被那巫祝带进河中心,献祭给了那河神。
不曾想,那巫祝祭祀后的一年,河水确是风平浪静,未曾有大洪水爆发,就算雨季偶有小雨小浪,也未曾出过什么大事,苗洋只当是祭祀河神后果真显灵,便也乐得太平,继续加紧开垦荒种田,伐木造兵。
第二年又选了隔壁村一名少女祭祀给那河神。本想着祭祀完毕可以踏踏实实过一年,谁知又闹了一场大旱,苗洋请那巫祝一交涉,方知那河神胃口大增,必须增加纳贡,才可保得此一方水土平安。
于是那苗洋只得听那巫祝所言,又祭了一名女子,加了几千两银子保得太平。确也奇怪,不出半月,便下了一场大雨,旱灾立解。
至此,那苗洋彻底信了那巫祝,将其奉为上宾,每日里好酒好肉招待。那巫祝神神叨叨,变着法儿的敛财,今日里说有血光之灾,明日里说将有大变,每次都得花费银钱免灾。
军备制造开销本就甚大,又来了这么一位大胃口的巫祝,官库日渐空虚,那巫祝又出了主意,本地那“三匹灌”茶叶产量丰盛,又有奇效,将那茶叶税收增高五成,不就有钱了么苗洋觉得颇有道理,下令征那茶叶重税,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自此以来,漳河边家有女儿的无不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孩子被选去做那河神夫人。种植茶叶的茶农也由于税收甚高,将那茶园荒弃掉。那巫祝立刻派手下花极少的价格收购茶田,又
第1卷 风起稻香 一十四 河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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