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上那双漠然的眼睛, 小狐狸的眼泪刷的就出来了。
“！”不管之前对这小姑娘有多警惕，现在的源祁凉都没有办法对她露出什么严厉的表情。
从兜里掏出纸巾，给人擦着。“好啦, 别哭了。”
原本还在忍耐的小姑娘听到这话，直接忍不住了。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边哭, 还边抽泣着问。“大人，源大人！”
“我在。”
“大人，你喜欢哪个凶巴巴的大哥哥对吗？”
“对啊！”见小姑娘终于止住了开闸的洪水，给人抵着纸巾，看出小姑娘没什么坏心眼, 源祁凉也开始和人讲些趣事。
他和宿傩相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他却觉得对方和自己的相适度最高。当然，作为一个lsp，一切的开始都是源于颜值和身体契合度，这种话就没有必要和小狐狸说了。
“我啊，挺喜欢他的。从各个方面来说。”
“再说了，他很适合地狱。”
低声抽泣着，小狐狸的眼角都红了一圈, “大人, 你…喜欢地狱吗？”
明明她当初, 是希望将大人从地狱中拉出，将大人送入天国的。
但却让大人的怒火被点燃，让他彻底无缘天国。
“喜欢啊, 不论是鬼灯还是其他人，我都很喜欢，不然你以为我那地狱的妇女之友名称是怎么来的。”
那双眼睛里, 带着璀璨的光，半点都看不出勉强和不开心。
“但是，大人不是经常说想当个普通人的吗？”
听到这话，源祁凉眼睛微眯，他又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小狐狸。
源祁凉很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就连那气息也一点都不熟悉。
但，为什么，会对他那么了解。
“只是说说而已啦，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责任和义务是相对的，我当然可以甩开一切变成向麻仓叶王那样的家伙，但那没有意义。”
孤独，比那些既得的好处要更近无解。
我喜欢地狱，是因为可以在自己所能的范围内，将所有的悲剧圆梦。
手搭在小狐狸的发顶，源祁凉再次开口，“好啦，小家伙，还有什么想问的一会再问吧。我该和宿傩回去试衣服啦。”
“如果你愿意的话，要不要来地狱参加婚礼呢？”
“不用啦。”小姑娘抹掉自己的泪水，露出灿烂的笑容。
碧蓝如水，温润澄澈。
少女的笑容如同天边的云彩，纯洁柔软。
大人，我一直想向你道歉。
因为我的一己私欲，将崇高的神明拉下神坛，甚至将血污泼洒上那洁白的衣衫。
“大人，我一直想向您道歉。”
“能够……接受我的歉意吗？”
“为什么要道歉呢？”拍着小姑娘的发顶，源祁凉嘴角那温和的浅笑一如往昔，那清浅的笑容仿佛能够驱散一切悲哀。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是吗？”
心脏在缓慢的跳动着，胸膛上的狐狸纹身在缓慢移动。慵懒的狐尾扫过，锁骨上的狐狸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是。”
“好啦，让我回去吧，我很想见宿傩啦。”
小姑娘的眼珠转了一圈，又怯生生的问了一句，“那个，大人能…问下吗？您、您是很喜欢那位凶巴巴的大哥哥对吗？”
“对啊，要知道，爱才是世上最扭曲的诅咒啊。”
毛茸茸的狐尾扫过指尖，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心头升腾，下一秒视线中的小姑娘彻底消失。宿傩的手也一把拍在他的脑袋上，“走了。”
看到宿傩那泛红的耳朵，源祁凉又环视了一圈周围。
看不到半点狐狸毛呢，一会问问d吧。
总觉得，那只狐狸很熟悉。
“那个啊，那只小狐狸在我这里也待了很久了。”眼角含笑，给人斟茶的d伯爵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去其他的地方了。”
牵挂了很久的心结彻底解开，也能放心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源祁凉眨眨眼，最后还是没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