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结论，薄夜沉也愣了一下，他承认自己对秦若水确实有不太一样的感情，但他始终不想承认这种感情名为爱情。

这个时候，薄夜沉仍然嘴硬不认账：“不可能，我只是把水水当成我妹妹。”

白魏又在病历单上写了点什么，说：“你会给你妹妹准备惊喜买裙子？你会殴打你妹妹的追求者？你会记得你妹妹喜欢吃哪个牌子的小饼干？”

薄夜沉没有回答。

白魏叹了口气，“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当她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舍得把她送回苏家？”

“那是……”

“你老婆都离家出走那么长时间也不见你着急，小姑娘才刚被带走几天你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又是酗酒，又是把自己折腾到间歇失明。”白魏说。“纳博科夫曾说过，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越欲盖弥彰。”

“她不是洛丽塔。”薄夜沉苍白地反驳。

白魏耸耸肩，“我有说过她是？”

此时感觉像是原本那张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直接被捅破，他也和《洛丽塔》中的主人公一样沾染了肮脏而疯狂的爱情。

“我现在算是确定了，你就是因为相思病诱发的脑子有毛病，不从根源解决问题就知道糟蹋自己的身体，这种现象通俗点说，就叫自我感动。”白魏看着薄夜沉，“承认你喜欢人家就那么难？几十亿的生意也不见你这么纠结的。”

薄夜沉仍然在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我已经结婚了。”

白魏夸张的说：“嚯！我以为你是怕她长的又丑还智障，人家戳你脊梁骨。”

“谁让你这么说她！”薄夜沉突然愠怒的看着白魏。

白魏连忙摆摆手轻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我当然要谴责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心态。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真那么喜欢那个小姑娘，就去追人家，把人家给追回来，这年头能遇上个真爱比撞鬼都稀奇。你追了有可能会失望，但你不追你一辈子都后悔。”

看着薄夜沉大概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白魏才拍拍手：“行了，大晚上你不睡我还要睡，医生这行死亡率高，我可要忧心点千万别猝死了。”

整整一晚上，薄夜沉都在思考刚刚白魏说过的话。

他猛然察觉到自己在意的从来不是秦若水是不是聪明，亦或是不是漂亮，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短暂的前半生中，薄夜沉见过许许多多女人，聪明的，漂亮的，身材好的，高学历的……但她们都不是秦若水。

横亘在他心头一直无法跨越的只有他和苏雪凝现在已经僵持不定的婚姻和曾经在他孤立无援时苏雪凝对他的恩情。

即便是此时薄夜沉眼前一片黑暗，他心里思念的只有秦若水，秦若水身上的味道，秦若水皮肤的触感，秦若水软糯的声音……

而苏雪凝的存在似乎在秦若水出现后很快就成为一个过去式，一丝一毫都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