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顾乔安那边传来消息，方琴因为病危抢救无效离世。

正准备陪着黎婉容离开F国的褚良取消了飞机航班，决定去医院见方琴的最后一面，黎婉容没有立场阻止，只能随着他去了。

本来这事跟程鸢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褚慕北忙着安排方琴的后事，顾乔安备受冷落，心情实在糟糕就给她打了电话想见一面。

程鸢答应了。

这几天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就连崔希那个她生命中最大的阴影都已经死去，所以程鸢的警惕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和顾乔安见面的地方定在医院对面的路边咖啡店。

“程鸢，你终于来了，想死你了。”

才坐下顾乔安就一通抱怨。

“他明明说好带我来玩的，结果呢？变成来奔丧了，我这个心里多不是滋味你懂吗？”

顾乔安的抱怨让程鸢失笑。

“好了，那好歹也是你婆婆，生死有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开点吧。”

她想起了褚慕北，“褚慕北呢？他现在应该会很难过吧？毕竟那是他的亲妈。”

“这还用说吗？正在跟医院方面清算住院费用，以及准备我婆婆的安葬问题呢，我帮不上忙，心里又闷得慌，只好找你出来说说话开导一下了。”

顾乔安喝着咖啡，突然问道，“你跟褚嘉遇怎么样了？复合成功了没有？”

程鸢有片刻的沉默。

她和褚嘉遇复合成功了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太多，左右现在已经和褚嘉遇的关系处成这样了，为了两个孩子好，程鸢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和褚嘉遇现在的关系。

“有这么难回答吗？”顾乔安嗤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需要纠结这么久？”

“算了，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一句两句的也不说清楚，以后再打算吧。”

程鸢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岔开了话题。

“你婆婆的骨灰怎么打算，是葬在这边还是褚慕北带回C国再安葬？”

“好像是葬在这里吧，我都看到他选好墓地了。”

顾乔安说着又八卦起来，“知道吗，他妈一直到死都是睁着眼睛的，死不瞑目的那种，直到你公公来了才闭上眼。”

程鸢听得有些钦佩，“这老太太够痴情的啊，这么多年了就执着于这个男人了呗？”

在如今的社会能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本身也算是个奇女子了，更别提方琴是生也褚良死也褚良。

这算是一种执念了吧。

但不得不说，像这种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的爱情，方琴确实做到了。

程鸢时常想，如是换了是她，她能做得到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或许会深爱某个人至死，却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放弃自己的生活，像方琴这种为爱痴狂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兴许，是境界不到吧。

褚慕北和褚良先后从医院里出来，父子俩的气氛看起来很紧张，似乎在争吵着什么，褚慕北最后怒气冲冲来到穿过马路来到咖啡店与顾乔安会合。

看到程鸢的时候褚慕北明显愣了下，但很快就掩去了这种微讶，略显冷淡的向她点了点头。

“节哀顺变。”

程鸢觉得挺尴尬的。

她和顾乔安是好朋友，可却又和褚嘉遇有那么一层关系，褚慕北和褚嘉遇还不对付，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都会觉得很讽刺。

也许是母亲离世的影响，褚慕北神情漠然，对程鸢的态度远没有以前那么温和了。

“那个——乔安，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有事你再给我电话。”

略显尴尬的对顾乔安说完程鸢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

褚慕北在身后突然叫住她。

程鸢回头，“还有事？”

“——”褚慕北眼睛盯着她半晌，最后只淡淡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程鸢唇角微微扬起，“照顾好乔安，我先走了。”

顾乔安过来用力的拥抱住她，“程鸢，等什么时候回江城了我们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