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吗？

很简单的问题，显而易见的答案，沈星眠却避而不谈，沉默地和霍桥待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看书，到晚上直奔揽月。

霍桥本是要送她的，被她拒绝，自己驱车到了约定地点，由服务员引去了包厢。

陈义和严殊等人已经到位，热热闹闹地聊着这段时间的趣事，她最后一个落座，捧着一杯果汁听他们聊天侃地。

说是欢送，其实也没见欢在哪儿，相反，陈义感慨了一番，弄得大家都有些莫名地伤感。

沈星眠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霍桥的那句问话，心绪不宁的，话出奇地少，除非问到她，否则绝不开口。

严殊看在眼里，和身旁的小姐姐换了位置，拿杯子碰了下她的，问道：“怎么了？看你一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沈星眠扯扯嘴角，随口敷衍道：“舍不得大家。”

严殊露出“你少来”的表情，调侃道：“我看你是舍不得霍桥吧。”

一语中的。

沈星眠抿抿唇，手指在杯口转了一圈，不置一词。

严殊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不是很懂：“我们就是回去汇报汇报，你俩短暂分开，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沈星眠从善如流：“可不就是生离么。”

严殊难以置信地反问：“难道你想死别？”

沈星眠白他一眼：“我发现你这张嘴真的特别欠揍，你不说话谁能把你当哑巴卖了？”

严殊摊手，表示心理医生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说话治病的，要他闭嘴不可能。

“行了，别摆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了。”严殊把她的果汁拿开，给她倒了小半杯红酒，“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吗？”

沈星眠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摆摆手：“你自个儿醉吧。”

严殊遗憾撇嘴，搬出不知哪儿学来的腔调：“这种场合你不多少喝点？不讲究了吧。”

沈星眠无语地瞅着他。

严殊下巴一扬：“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比霍桥那小子顺眼得多？”

那还是差多了。

沈星眠在心底回答，嘴上道：“你是不是喝高了？”

严殊没有，但喝了酒心情比较澎湃，以至于本就啰嗦的他愈发聒噪。

沈星眠离他最近，深受其害，忍了五分钟之后终于爆发，换到最角落里去了。

严殊叹气，转而去找身边的医生扯闲篇，俩人也不知聊了些什么，没多久就拉上了小手，女孩子笑得花枝乱颤，趁机倒在他肩膀上。

沈星眠没眼看，默默别过脸。

欢送会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全程吃吃喝喝，最后以陈义致辞作为结束，各回各家。

沈星眠独自去停车场，刚要上车，却听身后传来严殊的声音。

她惊讶挑眉：“你怎么在这儿？刚刚那个小姐姐抛弃你了？”

严殊撸一把微长的碎发：“是我抛弃她。”

沈星眠叹为观止：“你居然还有抛弃小姐姐的时候，活久见啊。”

她看方才那架势，两人接下来的行程应该是楼上套房。

严殊不甚在意：“我这不是看你郁郁寡欢，担心你半路出车祸么。”

沈星眠放弃从他嘴里听到好话的奢望：“这么说来，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了？”

严殊说是，但声明自己肚量大，只需要沈星眠回到研究院后帮他攻略冰山梁教授就成。

沈星眠不能胜任，让他赶紧回去找该找的人。

“就找你。”严殊拉开她的车门坐上去，“行了，别贫了，到底怎么了，和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