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微不可见的轻颤了下，调整呼吸，憋着一口气，突然咧开嘴大笑，脸上的妆容跟着她的表情，变得浮夸起来。

这种夸张又搞怪的小丑风格，在国外很火，滑稽中带着抹心酸和阿谀讨好。

别人在狂欢，而小丑的内心在哭泣，多么讽刺的画面……

不同的人，看同一处风景，理解也不同。

“楚爷，你觉得她笑得怎么样？”男人突然调转头，问楚皓宸的意见。

“不过关，换一个。”楚皓宸一把夺过男人的手机，将录好的视频删掉，随即一个抛物线，苹果手机完美的落入了垃圾篓里。

男人气愤的嗷嗷大叫，“喂喂喂，那可是我新买的情侣手机，你干嘛扔我东西，你自己没有吗？”

“真吵，想让你父亲把你送出国，就多喊两句，我不介意你多出去闯荡几年，再回来！”楚皓宸冷淡地威胁着，声音不重，份量却十足。

男人立马噤声，只敢悄悄嘀咕着：“难怪秦盛北要躲着你呢，太恶霸了！”

楚皓宸对这些不满的声音充耳不闻，站起身走到颜宝汐面前，微微低头斜睨着她，薄唇轻启漫不经心地问道：“想要赚钱吗？那就卖力点笑，讨好一个，收入就翻几倍，机会难得，今晚能赚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了！”

“赚楚爷的钱，不过是左手倒右手而已。”颜宝汐捏紧拳头，与他四目相对。

那些粉红色的钞票在朝她招手，吸引着她弯腰去捡，但她瞳孔缩了缩，这个男人愿意给多少，到最后都是回到他口袋而已。

空头支票游戏，她又怎么可能玩得过他的手段？

她的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落入楚皓宸眼底，男人眸中闪过一丝阴沉。

颜宝汐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所以她赶紧酝酿了会儿情绪，再次抬起头，像突然开了窍般，眉开颜笑，一脸无辜的单纯模样，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像个没心没肺的小丑，似乎忘掉了所有烦恼，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她的表情越夸张，脸上的妆容就越滑稽。

怎么样，楚爷满意了吗？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暗暗问道，笑着笑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哈哈哈……真难看！”

沙发上几名男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互相讨论起来：“她是不是傻子啊，笑得好像一个傻子！”

“她是上次那个清洁工，你们忘了？”

“哎，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那位大婶啊，还真是有趣，每回身份都不一样，可惜今晚秦少没来，少了很多激情呢！”

这些起哄的男人在笑秦盛北上回吻了她，造谣说因为她口臭，所以秦少几个礼拜吃不下饭，甚至自闭了，都不愿意再出来玩！

谁又知道，是不是楚皓宸使了什么手段，去惩罚人家呢？

而她，又无端端背黑锅了。

厚重的妆容遮住了她的真实表情，颜宝汐脸都笑僵了，但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叫好声，那些阔少爷们高高在上欣赏着她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