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晕乎乎的，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能含糊地应了声。

绿衣丫头点点头，抬首朝不远处的采香道：“采香！你过来一下。”

采香忙小跑着来到姬离身后。

“姑娘不胜酒力，你先带着姑娘下去客房休息。”

绿衣丫头朝采香使了个眼色。

采香扶过姬离，低眉顺眼地称了声是。

见采香将姬离扶走，桌席上剩下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嗤笑。

某人大惊：“这姬丫头的酒量也太差了吧，连人家小孩子都比不过！”

“是呀是呀！”先前的小女孩歪着红彤彤的脸颊，笑着对绿衣丫头道，“姐姐！我这么小都没醉呢！我还想要！”

其母很是无奈，忍不住敲了敲女儿的脑门，嗔道：“咱家怎么出了个小酒鬼！”

绿衣丫头走过来笑道：“酒量因人而异，阿离姑娘可能是体质问题。不过您家的小姑娘酒量不错，夫人不必担心，只是喝了这杯后再多怕是不行了，令媛年纪还小，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哪里管的住她。”妇人摇了摇头。

小女孩嘻嘻笑着扬了扬再次盛满酒水的杯子，朝自己娘亲做了一个鬼脸。

绿衣丫头一边退至一旁一边道：“小丫头就是天真烂漫，还望夫人莫生气呀。”

在绿衣丫头的调和下，宾客尽欢，这桌宴席完满结束。

***

采香扶着姬离的手有些抖，她们前进的方向哪是什么休息的客房，分明是林泰儿子林文的房间。

府内的人还在吃宴，路上几乎无人，没人注意到二人的行踪。

姬离现在虽然两条腿还在走，但整个人已经迷糊了。

“热……好热……”她无意识地呢喃。

采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姬离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心中才安定了些。

“对……对不住，我也是身不由己……”

采香嘴里这样低声说着，终是将姬离送入了林公子的房间。

将姬离和她的行李一起放下，采香退了出去。

等关上房门，采香还恍若隔世，看着兜里姬离给她的银子，她的脸上犹如被人扇了巴掌般火辣辣的疼。

但是这银子她不能丢，银子越多她日后才能更加好过……

她看着禁闭的房门，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厌弃地将其扔到了墙角，然后快步离开。

***

采香还记得自己初次进入老爷书房中的情景。

林泰很早就丧了妻，一直未另娶，十分宝贝他膝下的这个唯一的儿子。对外说的是里正一心一意为村民谋福，没有精力再想什么风花雪月了。

采香被老爷的人叫去的时候，她心中还很是忐忑，以为老爷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要收了自己做房中人。

可是她还有不久就可以出府了呀，到时候就可以嫁得良人，怎么也比一个通房丫头要好吧！

采香跪在地上，不敢看书桌后的林老爷。

里正虽然有一身儒雅的风度，但年纪好歹大了，不是采香喜欢的那种。

“你叫采香是吧？”

老爷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采香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