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陈月娘终于等到了孙掌柜，孙掌柜语气冷淡的说：“你这绣工很一般啊。”

陈月娘有些心急：“那我能从您这里接一些绣活吗？”

“这个嘛……”她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笑容亲切：“按理说以你这个水平是不能接如意阁的绣活的，你的绣工还是太差了点，但是我看你还算有点天赋可以给你开个后门，你只要和如意阁签了这个契约，以后就是我们如意阁的绣娘了，不仅能接到一些绣活，而且还能按月拿工钱。”

“来小姑娘，快点，你把这个签了，以后就是我们如意阁的人了，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孙掌柜说着就抓住陈月娘的手腕，把她的手指往红泥上按，陈月娘哪见过这个架势，吓得胳膊一扬，身子往后退，孙掌柜没防备还真被她给挣扎开了，手里的契纸也飘落到地上，落在了陈月娘脚边，陈月娘眼睛一扫，就看到上面有一行小字。

“情愿今后五十年卖与如意阁为婢。”

陈月娘脸色一白：“你这是卖身契！”

孙掌柜见被识破，脸色阴沉下来：“想不到还是个识字的丫头，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就你那绣活，我愿意买你都是抬举你，你也不打听打听孙家在扬州城的地位，信不信我让你在刺绣这一行混不下去!”

陈月娘脸色被吓得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孙掌柜见状，嘴角的大苍蝇扬起，语气缓和下来，她将契约捡起来拿到陈月娘的面前：“行了，小姑娘，我也是看你是真心想在刺绣这一行混，你签了这个卖身契，虽然纸上说的是奴婢，但是我又怎么舍得真让你给人端茶倒水呢？我呀，可是想好好的培养你。”

“你也知道，我是开绣坊的，如果我辛辛苦苦的把你们这些小绣娘培养出来了，你们转头就去了别家，那我不就是亏大了吗？你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我是真心想培养你，我保证，只要你签了这个，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对了，天下第一绣娘林金玉你知不知道。”

见陈月娘神色有些松动，孙掌柜笑容更深了：“她就在我们如意阁，她也和我们如意阁签了卖身契呢，你看人家，如今钱也有了，名也有了，出入都有十几个丫鬟伺候着，哎呦，我的乖乖，就是千金大小姐也不如她过得金贵，这哪是个奴婢啊，这可是个祖宗，你要是把这卖身契签了，我保证，也让你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怎么样，签了吧。”

孙掌柜将红泥递到陈月娘的手里，哄着她：“乖，小姑娘，把手指往这上面一摁，再往这契纸上一摁，我说的那些你就全都有了。”

陈月娘拿着红泥盒子，手指颤抖，孙掌柜面露喜色，还没说什么，却见陈月娘突然吧红泥盒子往地上一砸，然后就见小姑娘颤抖着说了一句：“我不当奴婢！”

孙掌柜气笑了：“好，好，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今天这卖身契，你就是不签也得签！”说完，她啪啪三声拍手，绣坊旁边的小门里哗啦啦出来五个大汉。

“你……你们想做什么！”

孙掌柜笑了：“让你尝尝我们如意阁厉害。”

“你这是犯法的，我要报官。”

“报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孙家在扬州城的地位，你看看那街上有人敢管闲事吗？我就明白的告诉你吧，这一整条街一半的铺子都是孙家的产业。”

陈月娘悲哀的发现，果然从刚才起路边的人就假装没看见这一切一样，很显然是司空见惯了。

“都给我上，给这个小丫头点厉害尝尝，对了别伤到她的手，我可还要留着她给我挣钱呢。”

眼前那五个大汉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陈月娘被吓得眼泪直流，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一群捕快。就听领头的人喊道：“是谁在这边闹事？”

这毕竟是犯法的事情，孙掌柜心里一慌，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陈月娘抓住机会冲进了人群里跑了，孙掌柜又不能当着捕快的面让手下去追，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然后一张笑脸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