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退思想起凌君昊，眼里有愧疚之意一闪而过。
他毕竟被人小心翼翼敬畏的了多年，习惯性的嘴硬绷面子：“凌家家大业大，当家主母必须得有心计，否则怎么弹压得住那些盘根错节的族人和股东？”
“心计得用在商场上，或者用在争取利益上。她闹这么大的风波，只不过是想逼着个男人去看看她，顺便收拾她看不惯的女孩子。看上去真是聪明绝顶，实际上格局低得让人瞧不起。”兰永贤拍拍他肩膀，“老凌，我看你孙子不愿意要她，八成是因为根本看不上这丫头。他啊，比你有眼力，有他当家主，你们凌家今后地位不仅稳如泰山，恐怕还要更上一层楼。”
凌退思沉沉的叹了口气：“君昊大多数时候都没让我操过心，只是现在他自认为对家族对公司有了绝对的掌控权，在外面谁都敬着他，他已经有些膨胀了，这段时间做了不少荒唐事……”
兰永贤回想片刻，失笑：“你是说他养的那个漂亮姑娘？”
凌退思胸口憋着一股气：“自从他脑子发昏，为了那女人，他折腾成什么样了？哪怕是宛若装病，起因还不是因为那女人挑拨离间，让君昊疏远她！”
兰永贤漫不经心的说：“那姑娘挑拨离间？你听见了还是看见了？依我看，慕宛若这德行，你孙子更可能是烦了她，自己不想和她来往。”
凌退思对慕宛若颇为失望，也不继续嘴硬帮着说话，话锋一转，道：“那臭小子居然给姓白的女人最高权限，他的办公室，就连他二姑和三叔四叔，都必须在他同意的时候才能进去，那女人是想进就进。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昏头成那样，一个攀附男人走捷径的女人，绝对又贪又懒，成天想着不劳而获。君临集团的商业机密，哪一样不能卖出大价钱？她动动手就千万入账，能不动心？万一有谁和那女人勾结，窃取公司机密，他怎么向股东，向几十万的员工交代？”
说话间，车开到了集团大楼的阶梯下，两人下了车，迎着员工们的鞠躬和问候上了电梯，去了公司的顶层。
凌君昊亲自在电梯口迎接两人：“爷爷，兰爷爷。”
老爷子刚刚和好友吐槽孙子的不谨慎，看见他，自然脸色不大好：“忙完没有？”
凌君昊道：“还没。陪你们吃午餐才是要紧事。钟秘书已经在银杏阁定了位，过去就能吃。请进来稍坐一刻钟，有两份文件等着传真，我得看完签字。”
两个老人在沙发坐下，钟秘书亲自泡了茶，先递给两位老人，又送了一杯去boss桌上。
凌君昊从文件上抬起头：“你先去吃饭。”
钟秘书应了声，离开办公室。
凌退思自然不会打扰孙子工作，一边品茶，一边透过单向玻璃墙，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的精英员工。
时钟跳过十二点，工位上的职员们立刻露出轻松的笑，大部分人都起身，结伴走员工电梯下楼，去食堂吃午餐。钟秘书却并没有跟着一起下去，而是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饭盒，满脸喜滋滋的拿到微波炉边，准备加热。
钟秘书娶的妻子是他自己心腹秘书的侄女，那是个漂亮又干练的女子，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上却连煎蛋都能弄糊，这份午餐显然不是他妻子准备的。如果是钟点工做的饭，他应该不至于开心得就像占了天大便宜。
凌君昊的首席秘书，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哪怕钟点工厨艺不错，准备的还是大龙虾，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
凌退思心中好奇，但碍于身份，自然不会出去询问。他收回视线，又喝了半杯茶，凌君昊签完字，把文件拿在手上，说：“久等了。”
他走出办公室，把文件放到钟秘书的办公桌上。钟秘书赶紧接过来，给对方发了信号过去，开始传真文件。
两个老人离那张办公桌不过两步远，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勾起这两个尝遍美食的人的胃口。他们瞟了一眼饭盒，钟秘书才开始吃没多久，里面的饭菜还没搅乱，淡粉色的虾球，红棕色的糖醋小排，翠绿的蔬菜，金色的炸豆腐，都是家常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