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俊峰也吓了一跳，马上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说道：“丞相，刚刚是下官一世情急！”
燕长风眉眼稍霁，却在最后只是冷冷的用帕子弹弹衣襟，漠然的说道：“连大人，你的心情本官了解，但是……”
“不，不会，不会再有下次了，请丞相谅解。”连俊峰擦拭着自己的手，盯着掌心看了许久，似乎他这只手就没有什么不干净，有时候他还真是觉得这个丞相太够矫情了。
燕长风目不斜视，直接从他的身前经过，似乎一点儿也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
进到府上，抬起头看着雪白的灵堂，燕长风倒是再次重重的叹口气。
对于他如此沉重的表情，连瑞踟蹰了一下，开口道：“丞相，是不是大理寺那边……”
侧目看了他一眼，燕长风毫不在乎的在上座坐了下来，“连大人，实不相瞒，大理寺那边却是确实传来消息……”
“那到底这件事要如何处置？丞相，皇上一定不会让怜贵人白白出事的，是不是？”连俊峰一脸的希冀。
燕长风却只是皱紧眉头。
姜还是老的辣，连瑞眼见着燕长风至始至终都紧皱着眉头，自然低声开口道：“丞相，请随老朽到内室一谈。”
燕长风起身走了下去。
肃静淡雅的房中再无人打扰，连瑞坐在一盘，命人为燕长风倒了一杯茶，屏退下人，轻声开口：“丞相，这里并没有外人，还请丞相知无不言。”
燕长风端着茶杯，就接连叹息了不下三次。
一旁的连俊峰早已按耐不住，大声叫道：“丞相，你这到底是何意？”
“连大人，这件事……说来惭愧，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丞相何出此言？按照你的意思，莫不是说……我家怜贵人她就白白的……”连瑞后面的话忍着心酸说不出口。
燕长风轻轻的将茶水放在桌上，低声开口道：“还请连大人谅解皇上的苦处。”
“皇上的苦处？下官不懂！”
“连大人，你身在朝堂这么多年，想必不会不懂吧？”
“丞相的意思是说……”
“皇上这次将佟皇后废掉，其实也是为了给佟家一个警告；但好像……收效甚微，现如今佟大人的趋势可是直逼皇权，就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你说这次怜贵人的事情，皇上又能如何？”
“可他佟怀仁也不能太过霸道，难道说我家仙儿就要白死了吗？”连俊峰怒吼了一嗓子。
“连大人，你说这话，难道是说你觉得皇上对你们连家不公？但你也考虑一下现如今朝堂的局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刻的燕长风似乎已经心情不悦，连瑞马上起身说道：“丞相息怒奴，小儿也是因为怜贵人突然暴毙，一时悲从心起，这也是人之常情。”
“连大人，就因为是人之常情，皇上才会不得已的让本官前来宽慰连家，不管怎么说，连家也是肱骨之臣，但如今皇上是真的暂时还不能动佟家，还望连大人能够明白皇上的无奈啊！”
连瑞身子一颤，却还是深施一礼：“丞相的话，老臣都明白，所以说……关于这件事……”
“连大人，其实……现如今朝堂之上有许多人都是佟家的鹰犬，想必这一点，连大人比我更明白吧？”
沉默不语，似乎恰好能够说明一切。
燕长风看着连瑞，又背对着他们父子低声开口：“其实你们应该知道，皇上最先宠幸了怜贵人，这代表着什么。”
“丞相的意思是说？”连瑞迟疑的看着燕长风。
“皇上中意怜贵人，但又碍于情面，在宠幸了怜贵人之后，不得已只能将宠爱转向佟嫔，并让她顺利上位；可没想到她这才一上位，就借着佟家的势力闹出这种事情来。”
“皇上虽然痛惜怜贵人，可佟家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却逼得皇上不得不偏袒徇私。”
“啊，爹，他佟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枉费咱们这么多年与他……”
“闭嘴！”连瑞一声怒吼，吓得连俊峰马上闭上了嘴。
燕长风端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轻描淡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