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凡似乎早已听腻了她的话语，吼道：“将她的嘴给朕封起来，封起来……”
眼见着佟家大势所趋，一些人早已缩了脖子，再也不敢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燕长风眯着眼睛看着十七，眼前这个似乎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保护的小女孩，真的已经成为了觉醒的野兽，此刻正一点一滴的将自己的猎物蚕食殆尽。
眼见着佟家一瞬间被拔出，慕容凡竟然会有些不知所措的倒在龙椅之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此刻正看向何处。
燕长风首先开口：“皇上，佟家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婉嫔与他同流合污，也实属可恶之至。”
无神的摆摆手，慕容凡开口说道：“长风啊！这件事交由你处理，这对母子也留不得，不然朕就要成了这天下的笑谈了。”
婉嫔听到这句话，吓得嗫声大喊：“皇上，皇上饶命，奴婢是被逼的，皇上，皇上，还请你看在奴婢当年服侍你的份儿上，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儿吧，求求你了！”
可慕容凡似乎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她一般，起身叫道：“还不将她们拖下去？”
十七看了燕长风几眼，后者便随意摆摆手，耳边响起不绝于耳的惨叫求饶之声，可面对这位从未都是杀人不留情的铁血丞相，竟无人敢对那对母子求情。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在燕长风的命令下退了下去，如今的柔妃与元妃心知此时的慕容凡是着实没有了面子，这个时候应该是要让他一个人独处才对。
十七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眼睛转了几下，却并没有悄无声息的退下去，反而大张旗鼓的说道：“父皇，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十七就……”
“十七，你……等一会儿，鲍安，你退下吧！朕有些事情要与十七聊聊。”
现如今的鲍安后台已经倒了，此刻他只能暗自抱着侥幸，慕容凡还没有发现他的身份，日后他只要继续安安静静的当他的总管就好。
眼见着鲍安也退了下去，慕容凡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扯着十七的手说道：“十七，你知道吗？父皇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后悔。”
后悔？十七对他的话感到一丝丝的嘲讽之意，而后剩下的就是久久的沉默不语。
“十七，不管你相不相信，当年父皇真的是被佟家欺骗了，当时他们拿出了墨家通敌叛国，还要反叛朝廷的罪证，而父皇那时候才刚刚登基不久，我害怕……”
“所以你连自己枕边人都不相信，你甚至都没有向她核实过，就给墨家下了绝命书？”
面对十七的逼问，慕容凡显得有些崩溃，抱着头十分懊悔的说道：“十七，那时候父皇年纪尚轻，我刚刚得了皇位，而这皇位都有赖于你母后与墨家，所以朕本就对墨家心存畏惧，你该理解……”
“我该理解什么？我该理解你让我一出生就成了孤儿？我该理解你让我从一睁眼就意识到我父亲诛灭了我母族所有的人？还是该说……你让我理解这塞外十几年被人追杀，却又不能逃脱的命运？”
面对十七的咄咄逼人，慕容凡显然丢盔弃甲，他颤巍巍的抬起头，想要抓住十七的手臂，却被她眼中的冷骇弄得不知所措，而后在极度懊悔之下，再次反弹起来。
“十七，朕再怎么说也是你父皇，而且这么多年父皇一直在恕罪；你知道吗？你知道佟皇后当年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是朕，朕亲手给她下的药，为的就是要让他佟家人身上不流着朕的血液！”
十七震惊的转身看着说出此番话时，眼神冷漠而又一丝残忍乍现的慕容凡，他竟然会对佟皇后下手……所以佟皇后腹中孩子流产的事情才会不了了之……
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赎罪，亦或者说是……他又怕历史重演？
慕容凡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抬起头看着十七那惊恐莫名的视线，一下子又牵动了他的心，让他焦急的开口道：“十七，你不怕，父皇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可十七像是再也听不下去，有些失魂落魄的朝着殿外踉跄着脚步走去。
慕容凡痛彻心扉的在她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