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汤，又跟顾笑笑说了一声，便回房休息了。
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看着自己手指的虞念婉在这一刻有些无助，心底更加消沉，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没用，身边除了一个陈叔以外，就没有任何帮手，她所有的关系都是建立在纪朗琛的人际网上，一旦他消失了，那些人也就没了联系的理由。
没有人手，没有人脉，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控制不住，顺着眼角往下滑落，滴在枕头上。
收起对着天花板的双手，环臂盖在脸上，遮住流泪的双眸。
放在床头柜上的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正好是来电记录，最上面是28个未接电话，她打过去的，对方没有人接。
……
一月四日，nw画廊向日葵画展正式开始的日子。
甭管自己能不能帮得上忙，虞念婉也必须得过去，早早起了床，精心画了个妆，像昨天一样，刚打算去敲顾笑笑的房门，就见她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提着早点，神采奕奕的，哪还有之前闭门不出的颓废样。
“你这是？”虞念婉惊讶她的变化。
“念婉姐，早，这是我特意去公园那边买的早点，还是热的呢，你赶紧尝尝。”顾笑笑脸上挂着笑，和平时一样。
虞念婉知道这是不想说，她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落了座，接过她递过来的豆浆，声音很低又很坚定，“我没有妹妹，我一直把你和初兮当亲妹妹看，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她是低着头的，手里又捧着豆浆，很随意地说出口。
顾笑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一酸，狠狠地嗯了一声，凑到她身旁，抱住她的手臂，“念婉姐，你真的太温柔了，就连我也喜欢上你了，要是我是男的，肯定要娶了你。”
自己都会这么想了，也难怪别人会如此。
两个人吃了早饭，就一块去了画廊，果然，很忙，人来人往的，门口还排起了长队，一大堆记者围在外面，恨不得铺个长长的红毯。
她们两个过去的时候，还差点没挤进去，还是保安将她们带进去的。
林若薇穿着礼服站在画廊中心，拿着话筒，一派主人姿态，介绍着那些画作，还有今后画廊的打算，她所说的，虞念婉哪怕是一句都不知道。
这种被架空的感觉太过于明显了，虞念婉有些烦躁，怒火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随着那些人谈话的音量往上飙涨。
好在，最后理智还在，她不知道痛一样，狠狠地掐着手掌心。
“念婉，你总算过来了，我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来参加画展的……”
砰！
林若微的话还没有说完，虞念婉的眼神就沉了下来，随着情绪的变动，脑子也变得晕乎乎的，就像是不停歇的漩涡转个不停，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失礼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翻了服侍生手中捧着的香槟杯。
哗啦啦，酒杯碎了一地。
咔嚓，咔嚓，那些记者眼疾手快地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回工作室休息一下。”虞念婉扶着额头，脸色变得很苍白，步伐凌乱地往里面走。
顾笑笑担心地跟上去。
乔夏暖和林若薇对视了一眼，知道药效也该到时候了，想到这里的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脸上均漏出难测的笑意。
“念婉姐。”顾笑笑刚想要跟上去，工作室的门就在她眼前被甩上了。
虞念婉抵着门板滑落在地，声音虚弱，“笑笑，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的情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无法控制。
“我在外面陪你。”顾笑笑嗯了一声，说道。
能够交好的人，就是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闭嘴，在什么时候安慰。
虞念婉平息了很久的呼吸，手掌心的嫩肉也被掐出了血，才将袭上心头的怒火给硬压了下去。
她的情绪平静了，外面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