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茹刚才眉间还一片晴朗，听到这话顿时僵住了嘴角：“什么录音？”
“当然是我们跟爷爷的对话呀。”湛蓝故作天真，“婶婶也知道我工作忙，我也怕自己传话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索性录了下来给顾敬听，也省的我来回费口舌，也少出错嘛。”
说着，她掏出手机，“不如我们来听听，昨天婶婶说是拿这些产业给谁傍身来着？”
薛婉茹终于慌了神，她连忙站起身：“这……不用听了。”
“不行的，我为了让顾敬同意，可不想把这件事办砸了。万一到时候顾敬不开心，在顾小姐的婚礼上发难，我们双方都不好看呀。”
女孩眨眨眼睛，“还是，婶婶愿意跟顾敬当面说清楚？”
“我……”
饶是薛婉茹如何伶牙俐齿这会也没辙了，她最擅长的颠倒是非、马虎了事、眼泪攻击对顾敬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她很清楚如果这事翻到顾敬面前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将后牙槽一阵咬紧，脸上笑得依旧温柔：“不用不用，那是我听错了……爸，对不住，是我关心则乱了……我也是第一次办自己女儿的婚事，难免忙中出错，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顾爷爷缓缓的点点头，一言不发。
“哪能呢，爷爷可是最体恤晚辈的了。”湛蓝笑得甜蜜。
这样灿烂的笑脸看在薛婉茹眼里就像是嘲弄，得到顾敬首肯的消息后，她再也坐不下去，只陪着说笑了两句就借着回家操办婚事为由，匆匆离去。
见她走远了，顾爷爷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连这样的把戏都看不出来。”
“您不糊涂，您是大智若愚呢。跟晚辈计较的事情，还是交给孙辈更好一点。”
她深谙人情世故，知道总不能让顾爷爷挑明了，说死活不给。
顾爷爷本就自诩是清贵门户的大家长，为了几套门面跟儿媳拉扯，传出去简直要被人笑死。就算不笑话，这八卦也得传上好一阵子。
“你倒是聪明。”顾爷爷赞赏了一句。
“不是聪明，若是我可能也会想着两头都要，既要顾家的名声加持，又要产业实际的实惠。婶婶不傻，不然她在您跟前这么殷勤，难道只为了那点好听的名声吗？”
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薛婉茹就算不来顾家老宅忙前忙后的陪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无利不起早，薛婉茹这么殷勤周到当然是必有所图。
大道理都明白，可换到自己身上，老一辈的人还是觉得儿媳就应该孝顺，可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呢？就算跟丈夫的感情再好，也做不到薛婉茹这样体贴周全。
顾爷爷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其实也不能怪薛婉茹打这样的算盘，如果她要的不是很多，顾家给也就给了。但顾敬心情清楚，薛婉茹要的可不是仅仅一点名正言顺和四套门面这么简单。
当晚，顾敬回来老宅吃饭，祖孙俩饭后在书房里交流了许久，直到月升中庭才离开。
现在顾敬就像在湛蓝那儿的常驻居民，美其名曰：顾租界。
还好湛蓝新买的房子面积够大，多一个顾租界也没关系。
忙完了薛婉茹的事情，紧接着就是年度金曲大奖的颁奖礼。其实她严重怀疑是暮雨唱片的高层打通了其中的关键点，不然按照专辑发行的时间来算，这次的颁奖礼秦芳树估计赶不上。
对此秦芳树一针见血：“那是因为我这张专辑的销量足够傲视群雄。”
这话不假，从发售到今天才短短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张专辑的销量已经突破了两百万张。
在销量为王的时代，这就代表了一个歌手的商业价值，光凭这个成绩秦芳树可以吊打各路所谓的歌坛天王天后。
更因为湛蓝的点子，让暮雨唱片赚了个盆满钵盈，就差没把她当成吉祥物来供着了。
这不，年底金曲大奖的邀请函送到她的办公室，湛蓝拿着认认真真看了一圈，心满意足的笑了。
邀请函只有一张，她一本正经的对顾敬说：“我不能带你去了，我要一个人去走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