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容雅顿时心慌气短，双腿虚软。
顾正扬一把将她抱着，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握着她的手，掐她的中指，试图用疼痛来让她冷静一些。
年玉容张了张嘴，想安慰两句，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在此时安抚的了人的心情。
一如当年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些安慰的话，比沉默还令她心痛，每一个字都如巨石砸到她的心尖上。
有些事，亲身经历过，感同身受时，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只会觉得无力，无边无际的恐慌。
长长的走廊里，死一样的安静，连呼吸声都是微弱的，谁也没再说话，只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手术室，默默的祈祷着。
这一刻，苏锦瑟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边是不管顾思年多么混蛋，也希望他能够度过危险。
哪怕他犯下的过错已经罪该至死，她也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一整个夜晚，大家守在手术室外，除了上厕所，没有人动弹，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合眼。
就连小小年纪的年小言，也没有睡觉，只是间隔一段时间便换一个人，钻到那人的怀里，低着头不吭声。
苏锦瑟不敢想年小言是怎样的感受，是不是想到了他的姐姐，只是很心疼，让她不自觉的设想如果是她的孩子，小小年纪便亲眼看见生死离别，会多么的令人心痛。
天快亮时，年小言终是支撑不住，在苏锦瑟的怀里睡了，睡的很不踏实，眉头蹙着，小拳头攥的很紧很紧，抓着苏锦瑟的衣服不丢。
手术室的灯牌终于灭时，大家齐齐站起身，焦急的盯着门，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因为长时间的坐着或站立，所有人的腿都很酸痛，却在医生走出来时，都强撑着，站的笔直，屏气吞声的看着，等着，希望季教授开口说的话是好消息。
“手术很成功，”季教授出来后，扯掉口罩，握住顾泽年的双手，第一时间为他把脉，“你和思年一样，需要好好休息。”
“我哥他……”顾泽年开口询问，声音微弱，嘶哑难耐，有点刺耳。
季教授刚开口，年容雅踉跄奔了过来：“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他醒了吗？有生命危险吗？”
季教授这才认出年容雅来，抬眼一看，看见了顾正扬，面色微变，迅速收回目光。
他手指微颤，将抓着他胳膊的年容雅交给顾泽年扶着，面露疲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需要观察。我累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的助手吧。”
“季辰，”顾正扬叫住抬腿要走的季教授，“谢谢你赶来为思年做手术。”
季辰顿住的步子，很快又抬了起来，没有说话，径自离开。
顾泽年看着季辰的背影，想到他和爸爸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都是这样的尴尬，之前的疑惑更重了。
是有什么疙瘩吧？
季辰是哥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好朋友，五年里，也多次到家里问诊，还为妈妈看过病，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生疏的。
他性格虽是淡漠，对谁都疏离，但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不太正常。
“爸，”顾泽年忍不住看向顾正扬，“您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季辰？”
顾正扬目光微转，冷冷的反问：“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顾泽年垂眸，不再说话，自知问的不是时候，可现在不问，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问。
听着爸爸问季教授的助手一些问题，得知还要观察三个小时，他给叶嘉许发了微信消息，让他带早餐过来。
半夜得到消息的叶嘉许终于等到顾泽年的消息，看到手术很成功几个字，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去买早餐。
买了早餐，叶嘉许叫上妹妹和叶悠悠一起去医院，叶悠悠想想高成和徐瑶还在，需要又是个孕妇，高成也不是个好男人，借口自己头痛，留在了房间里。
叶嘉许和许佳叶走后，叶悠悠走到徐瑶身边，低声问：“你怀孕多久了？”
徐瑶摸摸肚子：“一个多月。”
叶悠悠：“你跟他不是分手了吗？”
徐瑶尴尬的笑笑：“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