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母……”程故之的语气竟然有些犹豫。
听到他话里的犹豫，黎亚亚顿时就猜到了，这一定是个不太好的故事。
“她在顾伯父生病的时候，选择离婚，然后跟着另一个人走了。”
“走了？那栩安哥哥呢？她就不管他了吗？”黎亚亚一脸难以置信。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程故之选择用最简短的话，来概括这个最让人无法接受的部分。
可就算是这样，黎亚亚还是完全怔住了神色。
那个男人每天看起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谁又能猜到，他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少年时父亲负债病逝，母亲狠心抛弃他一走了之。
也许，正是这样的往事，才造就了现在这个心性凉薄的顾栩安……-
因为聊起往事，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低沉。
苏白适时地走过来，转移了话题：“四爷，花园里的泳池已经清洁好了。因为已经入冬了，水温设置在28摄氏度，您看可以吗？”
“嗯。”程故之应了一声，然后突然看向黎亚亚，“等你伤好了，我教你游泳。”
突如其来的视线，让黎亚亚猛地回过神。
“啊？教我游泳？”她不解地反问。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程故之说的，是那天在王宅她落水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黎亚亚才得以隐瞒住了身份的真相。
只不过，她那天掉进湖里，并不是故意假装不会游泳，而是因为……
遭遇一次重大的打击，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又何况仅仅只是一种运动技能。
在半年前的车祸时，黎亚亚险些淹死在漆黑的海水中，这让她对水，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从前还在程家的时候，黎亚亚每天下午都会游一会儿泳，为了保持身材。
可是现在的她，就连把头埋进放满水的浴缸里，都会觉得无比恐慌-
“四爷，我可不可以……不学游泳？”黎亚亚喏喏开口。
“为什么？”程故之问得漫不经心。
在这个男人看来，她的意愿，从来都不重要。
因为他想要做的，不过是让她变成“黎亚亚”，然后陪在他身边。
只是，程故之始终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真正的黎亚亚。
而黎亚亚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因为我怕水，所以不想学游泳。”她实话实说。
想到又要下水，她几乎浑身发颤。
“哦？”程故之心下生疑。
从加拿大查到的档案里，没有哪一页，有写过她还有怕水这么一个弱点，也没有哪件相关的事情，会让她留下这样的心理阴影。
“小的时候，掉进湖里淹过，所以……”黎亚亚随便扯了个谎。
“你还真是很喜欢掉进湖里。”程故之讪笑一声，心里却并不相信她的话。
但他没有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这件事情后面再说。现在，还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先做一下准备。”
“什么事？”
看到程故之嘴角扬起的一抹玩味，黎亚亚心里又是一阵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