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念的脸色几乎瞬间白了。
她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住，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滑稽的笑话。
她只是呆呆地看向修远，许久方才尴尬地张了张嘴：“啊，是，我只是开个玩笑。”
这和剧本不一样！
这一刻戚念甚至有点恨修远了，明明只需要按照剧本的设定就好了，明明只是每个人按照剧本的设定说出特定的话就好了。
她只是按照剧本的流程往前走的，倒是修远！他没有经验，也无所顾忌。
戚念就呆呆地坐在旁边，看着修远朝着苏溯走过去了。
这是直播，她太了解这是直播，所以她不能有太大动作，只能将刚刚的一切当做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们组队吗？”修远对苏溯伸出手，笑意微微。
苏溯看向修远，多少有点诧异。
本来设定中是女四号杨曼来和她组队的，可是现在修远主动伸出了橄榄枝，苏溯自然没办法在镜头前拒绝。
不远处，梁导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看向抱着双臂的闫丽：“你就让他们这样了？”
他的语气不善，闫丽刚刚还蹙着的眉头松开了几分：“什么意思？”
“我说你就让他们这样了？他们这也太……太嚣张了吧？”梁导蹙眉道。
“我觉得没什么，”闫丽顿了顿，道：“我们剧组也快杀青了，这次宣传本来也就是为了有话题，戚念的话题不方便炒作，他们两个毕竟是男女主角，有互动也没什么。”
梁导叹气：“闫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们是有剧本的……”
“是有剧本，但是修神不愿意啊，你和我说什么？和我说有什么用？”闫丽难得说话带了刺。
她看向梁导，神色不善：“梁导，你也不是第一天和修神合作吧，修神说不的事情，有缓和的余地吗？”
梁导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倒是真没有。
虽然修远风度翩翩，可是但凡修远说了不行的事情，就没有再拿出来转圜的。
现在修远能站在这里配合宣传，很难说不是苏溯的功劳。
而不远处，杨曼也怔住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凑了过来：“我其实特别想和苏溯组队，这段时间在剧组，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苏溯了！”
后半句是临时加的，苏溯怔了怔，朝杨曼看过去。
杨曼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刚毕业通过试镜进来的。之前在剧组因为梁导太严苛哭过几回，倒是苏溯明里暗里帮了些忙，没成想现在杨曼这样直接地就说出来了。
主持人显然也没想到这样的局面，她轻咳一声，就见不远处戚念走了过来，撑着三分笑道：“那修神，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是别让人家为难了吧？您说呢？”
她眼底分明带着笑意，却是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修远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向后避开半步。
戚念自然不知道，网上弹幕简直骂疯了——
“戚念要不要脸啊？这样倒贴我们修神！”
“看不出来修神讨厌她是吧？呜呜呜呜心疼修神！换做是我早就走了！”
“不是刚离婚吗？”
“戚念也太贱了吧！叫谁老家伙呢？以为谁都和她一样满脸是褶？”
“和我们修神很熟吗？刚刚修神都拒绝了！”
“修神别理她别给她脸面，这种人就该狠狠打击一下！”
“戚念一看就是没有挨过社会主义的毒打！”
闫丽看了一会儿弹幕，又看向彼端冷若冰霜的修远，一言未发。
梁导终于也不说话了，他总感觉再这样下去，就要出直播事故了。
苏溯犹豫了一下，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恍然，急忙走上来打了个圆场：“不如四位一起组队？任务量我们也会给各位分配双倍的，我们也很想看看大家的默契表现……”
……他们能有什么默契表现？
苏溯简直为主持人的智商担忧，她没说话，只是看向修远。
修远眼底的神色淡了三分，颔首道：“可以。”
主持人这才松了口气，戚念则是没事人一样，笑吟吟地走到了修远的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