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焘的话说完之后，顾云璟继续客套了两句，齐书瑶和赵欣然跟在一旁，一行人往慈宁宫走去。
用膳时，齐书瑶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不禁感慨万千，在她还是霍舒窈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在每年大年初一的时候就会进宫来，和他们一起吃年饭。
齐书瑶的刹那之间的出神被时刻关注她的顾云璟看在眼里，他给她夹了她喜欢的松鼠鳜鱼，放到她碗里。
“你喜欢的，多吃点。”他温声说道。
齐书瑶看着他恬静一笑，然后也给他夹了年前的菜，两个人的互动被其他几人看在眼里。
拓拔焘的心里甚是嫌弃，面上却要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来相国大人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对相国夫人甚是宠爱，听说前段时间休假时，就是去了江南，找相国夫人去了。”
“确实，平日里相国大人在淡然不过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这样为情改变的时候。”太后听到拓拔焘的话，也想起来之前的事，开口说了一句。
顾云璟闻言并未解释，他一边给齐书瑶挑着鱼刺，一边气定神闲地回答道：“微臣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凡夫俗子，能够遇到瑶瑶，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看着顾云璟这个样子，拓拔焘的心里一阵哂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是多么深情的人物。
“确实，只是不免有些可惜了，我那可怜的表姐，怎么就没有运气呢！”拓拔焘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整个人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笑着让大家吃菜。
齐书瑶顾云璟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放心一些。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着顾云璟放进她碗里的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拓拔焘见她这样，心里更是气闷，怎么顾云璟和他这位夫人都是这种没有表情的人吗？
“相国夫人是不喜欢说话的性子吗？看起来有些不像呢！”拓拔焘见顾云璟既不接自己的话，面上申请更没有丝毫变化，他这才将休息继续转移到顾云璟身侧的齐书瑶身上来。
齐书瑶闻言抬眸微微一笑，“陛下说笑了，妾身见识短浅且嘴巴笨拙，故而不敢随意说话，还请陛下见谅。”
拓拔焘见她说话不卑不亢的模样，哪里像嘴巴笨拙，不过是不想说话罢了。他霎时也失去了兴致，不再说顾云璟，转而聊起来了一些其他事来。
齐书瑶接下来更是安静，只一心一意地吃着顾云璟夹给她的菜。
顾云璟也太知道她的口味了，每次都是夹她喜欢了，还给她挑鱼刺，帮她把不喜欢的葱都挑出来。细心极了。
这样恩爱的画面看在另外三个人的眼里，却是格外的刺眼。
可是，看着看着就，拓拔焘竟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他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一旁的赵欣然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画面不就是以前顾云璟和霍舒窈在一起吃饭的模样吗？顾云璟在一旁无声无息地给霍舒窈夹她喜欢的东西，给她挑鱼刺，帮她把不喜欢的葱和香菜这样的东西挑出来，给她剥虾……
可是，最令她惊讶的是，这位新的相国夫人的用饭的习惯和霍舒窈这么像，连吃饭的姿势都格外相似。
赵欣然和霍舒窈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将近四年，她们像亲姐妹一样，同吃同住。霍舒窈的很多习惯，她都记得清楚。可是，现在这些习惯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重现了，而且，这个人和霍舒窈长得还这么相像。
她的心里此刻是震惊，同时又是觉得荒诞的。她没想到过，顾云璟会找出这样一个和霍舒窈如此相似的替身。这是一种弥补的心理吗？在终于意识到他自己的心之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弥补当初的过失？
拓拔焘虽然没有看出齐书瑶身上那令人熟悉的感觉从哪儿来，但是他却看到了赵欣然的异常反应。
用完膳，接过了皇帝太后的赏赐，齐书瑶和顾云璟便回家了。
顾云璟搂着齐书瑶慢悠悠地行走在皇宫的宽阔大道上，白茫茫的一片景色中，这灰青色的宫墙显得更加久远且苍凉。
“现在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