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漫过初春，而这则被人大肆宣扬。
年关之际，太后没了；祭神大典，却是修罗地狱。
不少神婆还断言，这一年必定尽是血光之灾，一霎时闹得人心惶惶。
也有的人趁着这种时候发起了国难财来，干脆做起神棍去一些迷信的人家家中做着堪称三脚猫功夫的法事来。
桃花剑随便挥一挥，吟唱几句耳熟能详的律令，便是一场价值千金的法事。
各种神魔异端的邪说一下子就在民间流传起来，就算不是官府下令宵禁，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大晚上地上街。
而这反倒把繁华地城北东街弄得有些冷清，红缨楼的生意一下子少了不少，反倒是隔壁玉仙楼生意不减。
这倒让虞霁感觉到进退两难。
这会儿，侯府内蓝涟涟坐在花厅，磕着瓜子吐着皮儿。
她启齿问道：“今日你大哥不在啊。”
虞霁抿茶说道：“他啊，又去了城南训练场。”
蓝涟涟闻言点点头，磕着瓜子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良久，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启齿说道：“听邱狄先生说，近日红缨楼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呢，许是因为近日京城那些流言罢了。小霁，你打算怎么办？”
“红缨楼做的可是老百姓的生意，现在大伙儿们都不愿意上门。而且，平常人家哪有小厮跑腿订外卖。”
听闻此言，虞霁自然觉得在理，但是又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解决，便缓缓叹息。
蓝涟涟这会儿又“啪嗒啪嗒”地磕起瓜子来，虞霁不免抬眸注视着蓝涟涟。盯着对方半晌，她转了转眼眸，只感觉到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
蓝涟涟被这一声惊呼吓得手一抖，瓜子皮儿一霎时散落在地上。
她连忙对着站在一旁的流茶道歉道：“啊！流茶姑娘，对不住你了。”闻言，流茶摇摇头，说了一句无妨便上前收拾起来。
倒是蓝涟涟一脸狐疑问道：“你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可把我吓得！”
虞霁连忙看着她说道：“你最近在京城混得怎么样？”
蓝涟涟闻言，立刻“哎呀”一声嗔怪道：“什么叫做混，我那是在认认真真的工作！说起来，许是因着师父的名号，我在京城过得还真是风生水起。”
“不少有名头的官家人都会找我去做法事，给的银两多到我都以为我是个富婆了。当然，没有小霁你赚的多。”
说着，蓝涟涟俏皮地对着虞霁眨了眨眼睛，但随即又有些疑惑道：“但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虞霁瞥了一眼她，反问道：“你难道还没体会到我想做什么吗？”
蓝涟涟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有些迟疑问道：“你该不会要我做一场法事，然后把这些流言蜚语给破解吧？”
虞霁点点头，满意地笑道：“不愧是我师姐，脑袋瓜子还挺灵活的。”
蓝涟涟“哈”一下，认真地注视着虞霁，不确定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
“我还是付得起你做法事的钱的。”
说着，虞霁低头抿了一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