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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慕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在到这之前，她在烟雨楼里但凡有一点细微的动静，她就会被惊醒。可是到了这，她就再也没有在晚上醒来过，她的睡眠极其好，好到她自己都不可思议。
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药了。
要不是因为她懂医术，确定自己从来没闻到什么怪味儿，也没吃不对劲的东西，否则她必定觉得有人给她下了药。
她也给自己把了脉，确定自己的身体很健康，也不是生了什么怪病。
如此一来，她只能相信是自己太疲惫，虽然一整天也没做什么，看上去无所事事的，但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承受着巨大压力的。
而这种压力大概就只有晚上才能得以释放，所以才让她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褚慕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还真是难得的懒散。
“夫人，请恕老奴直言，难道您之前在府上也这般懒散，这般不懂规矩吗？”刘嬷嬷直截了当地，“您毕竟是丞相之女，难道在此之前您的母亲都没有教您这些规矩、理解吗？难道在您成亲之前您的母亲都没有教导您该如何为妇？”
刘嬷嬷很生气，语气也十分生硬。
褚慕承认自己做的不好，刘嬷嬷可以批评她，她的不是，她不会有任何不满，但是刘嬷嬷不能这样她的母亲。
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她的母亲。
“刘嬷嬷。”褚慕的沉声，“刘嬷嬷，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我没有尽到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您可以责怪我，但是这件事和我娘没有关系，还请您不要再把这些罪名安排到我娘身上。”
她成亲之前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提到母亲她现在就只想哭。
她在成亲之前确实没有母亲教过她怎么做别人的妻子，不是因为她的娘亲不负责任，是因为她的娘亲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她的娘亲连看到她成亲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个嫡母……
呵呵，别这一次她就是代替嫡母的女儿出嫁，而且还是被骗过来的的，就算她是正儿八经从府上出门，以自己原本的身份出嫁，她的嫡母必定也不会像是亲生母亲那般对她细心教导，更不会多看她一眼或是给她个微笑。
“夫人，话怎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现在确实应该好好学学规矩了。”刘嬷嬷看了看褚慕的眼睛，抿了抿唇，“不过既然您的眼睛看不见，老奴当然也不会对您那么严格，但老奴还是尽可能地希望夫人看上去像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褚慕皱眉，“刘嬷嬷觉得我不正常？”
刘嬷嬷并没有回答褚慕的问题。
“有些难听的传言，想来夫人您也有所耳闻。殿下因为当年生了一场病，现在虽然神智不是很庆幸，但他始终也是皇子，而且殿下还是陛下最喜欢的皇子。老奴这样，您应该就明白殿下的身份和地位了吧？”刘嬷嬷的语气十分高傲，“外界市井民什么都不懂就嘲讽殿下，殿下向来大方，不与人计较，也就算了。但夫人您是殿下最亲近的人，您对殿下的认知和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老奴希望您能够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多多理解殿下。殿下现在需要被人照顾，您是殿下的夫人，照顾殿下无可厚非。”
“我明白。”褚慕低下头，“我虽然对殿下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我也知道殿下是个可怜人。而且我和殿下同病相怜，虽然我们不太一样，但也有很多相似之处。我能理解他，我也愿意照顾他。”
“您这是在同情殿下吗？”刘嬷嬷不悦地问。
“……”
褚慕听刘嬷嬷似乎语气不善，也拿不准该怎么回答。
“夫人，您要知道，您是殿下的妻子，而非其他人。任何人都可以同情殿下，当然，殿下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但老奴现在要的是，以您的身份，您对殿下应该是夫妻间的关心、爱护，而不是同情。殿下的身份远远高于您，以您的身份去同情殿下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