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褚慕所说，这一切也并非毫无逻辑，甚至完全可以解释得通。
但周嬷嬷就是没办法相信，宁王竟然会跟着褚慕一起胡闹吗？
而且这种事……如果宁王是个正常人也就算了，可宁王偏偏还是……
她不是瞧不起宁王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以宁王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还帮着褚慕出谋划策？
“不然您真的以为宁王府的护卫都是吃白饭的？那么一个大活人一直在王府出入，竟然都没人发现？”
“你是说这些都是宁王默许的？”
“是。但是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那个大夫是男人……这件事一旦被传出去，话一定会传得很难听。一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还觉得不可能，但现在我已经用了我自己切身经历认同了这个假设。”
“这也是宁王给你出的主意？”
“是。”
“宁王怎么可能会想的这么周全？”
褚慕无奈地说：“所有人都知道宁王现在成了个傻子，和之前不一样了，简直就变成了废人。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所谓的傻子到底有多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嬷嬷发觉褚慕说的话她是越来越听不懂。
“您是宫里的老人了，在宁王年幼的时候，您就照顾过他，对吧？”
“对。”
“好，那既然您对宁王也很熟悉了，您应该知道宁王之前是什么样的吧？”
周嬷嬷感慨地说：“以前的宁王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却十分聪明，非常聪明。那个时候他就是陛下的骄傲，所有人都很羡慕他能有那样的本领。”
“是啊，他以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后来他中了毒，他就被剥夺了这些和常人不一样的能力。如果换做寻常人，也许真的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傻子，但那是宁王啊，是曾经那么聪明的人。就算他真的变傻了，其实也只是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出众罢了。确切地说，他现在就是个正常人，也许偶尔和正常人有些区别，但他也绝对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傻子。”
“这，可是……可是王爷之前的表现一直都……”
“都怎么样？”
“王爷从那件事之后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这……”
“当初王爷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周嬷嬷小声说：“中毒。”
“是啊，他中毒了，难道是他自己吃的毒药吗？”
“……”
“说的再明白一些，他当时是被人害了。有人嫉妒他的能力，所以给他下毒，目的就是除掉他。可是那人没能得逞，王爷幸而保住了一条命。你觉得如果王爷真的恢复的和以前一样，那他会有什么结果？”
“这……”
周嬷嬷的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您说不出来，没关系，我来替您说。如果王爷不傻得这么夸张，那他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给王爷下毒的人，被抓到的不就只是一个奴才么？那奴才背后是什么人？那人是谁？可否被处置？您知道吗？您也许猜到那个下毒的人是谁，但那人并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如果王爷不傻成这样，您以为他还能有什么好结局？到时候他大概只能被害第二次、第三次。一次侥幸保住命，不代表以后的每次都能保住性命。所以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
“你，你的意思是说，王爷其实根本没事？他都是装出来的？可是他的脉搏……”
“王爷并非是装出来的，他的身体确实不好，太医就可以证明。只不过太医所诊断出来的，也只是他的脉象混乱，有疑难杂症罢了。但至少他的头脑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笨拙，他只是一直在隐瞒自己，隐藏着自己的能力。确切地说，他以前很聪明，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作为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身体不太好的普通人，他只想自己能好好过日子，安安稳稳地生活。他不想搀和到那些尔虞我诈的斗争中，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周嬷嬷的眼睛红了。
褚慕见周嬷嬷的反应，也能判断出周嬷嬷确实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