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九天学院也就一千来人。”
江诗雨竖起手指，“原因就是一句话。”
“乡巴佬。”
江诗雨说地很轻很淡，“瑶瑶，以前我觉得这些事都是和我没关系的，他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不伤害别人，不侵犯别人，别人也不招惹我，那就可以了。我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几年，朝着我的目标。可是……”
沈二一群人的死去，给了她迎头一击，有时候管好自己，别人也是会受到牵连的，她能够想到的办法，不过是伤害小一点。
“你知道，我加入平民派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瑶瑶脸上已经没了笑容，连嘴角也不愿勾起来，“我知道。”
江诗雨不往下说了，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好说的。
瑶瑶坐直了身体，一下扭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瑶瑶说：“江诗雨，你不想活了。”
江诗雨：“我想活，好好地活。”
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招惹来的。
沈三过来找她，沈夫人邀请她去吃晚饭。
江诗雨觉得短短半天发生的事情比以往两三个月的事情还多。她一连转了好几个地方，换了好多个人找她说话。
沈三沉默寡言，江诗雨偷偷地喘了口气。
两人一路上没有言语，到进门前的几步路，沈三停了下来，转身对江诗雨说：“沈二生前很喜欢那片池塘。”
说完就进去了。
江诗雨在原地愣了半晌，轻笑了一声，看着沈家的大门，几步迈了进去。
江诗雨以前觉得沈大师和沈夫人感情一般，但是自从来拜访过后就发现，并不是这样，沈大师很爱沈夫人，甚至是有点害怕。沈夫人年轻时要强，后来生了病，身子孱弱，只能在家呆着，为了能够时常回家，沈大师索性举家搬到了九天学院。
但因为痴迷炼丹术，他还是常常不回家。沈大和沈三也不在家着。就剩下沈二一直陪着沈夫人。
看到江诗雨过来，沈夫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招招手：“过来坐。”
江诗雨坐了过去，沈夫人含着泪光道：“没受伤吧。”
江诗雨摇头，“没有。”
她也挖了莲藕准备送过来，可是全都毁了。
沈夫人轻轻拍着江诗雨的头，像是在安慰她，“没受伤就好，放心，这一切，都让老头子给你做主。”
江诗雨笑着道：“没事的，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
沈夫人点头，“我们都知道。放心，你只管跟着老头子，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江诗雨咬着唇笑了一声，又收敛了，“嗯。”
沈三走了过来，“妈妈，吃饭了。”
沈夫人瞪了他一眼，“吃吃吃，你回来就只会吃饭吗？”
沈三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江诗雨手抵在唇边，偷偷地笑了，边笑还看向沈三，他正无神地看着沈夫人，还向江诗雨投来眼神。
江诗雨转过身，欣赏起沈夫人种的植物。
沈夫人还在哪里说话，“你在学院里都不会看着吗？时不时去问问去看看，她是个女孩子，性格又是大咧咧的，你和沈大一贯不着家，就她陪着我，现在她遇到事了，都不管，要不是我听老头子说，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沈夫人的身子一向不好，精神也是时好时坏，江诗雨站起身，揽住沈夫人的肩膀，装着沈二的姿态声音哄得她忘了刚刚说的话。
等坐到饭桌上，沈夫人又叫她：“诗雨，多吃点，这才几天没见，又瘦了。”
江诗雨和着饭，咽下了她想说的话。
沈大师到了很晚都没有回来，沈夫人只好让沈三再次送江诗雨回去。
江诗雨走在路上，脚步比来时轻快不少。
沈三轻声道：“妈妈把你当做沈二了。”
江诗雨道：“我知道，要是这样，她能好受一点就好。”
沈三看了看夜空，“你想做什么？”
江诗雨同样地抬起头，广袤无垠的夜空，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嘴巴，江诗雨身在其中，不免地要去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