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被老盛总找上门，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深呼吸了好几次，我鼓起勇气接了电话，本以为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可没想到老盛总口气和蔼，笑呵呵地问：“小陆啊，你们那边是半夜了吧，还没睡呢？”
“呃……没呢。”一时拿不准老总裁的心思，我不敢多说，只能敷衍着，“盛总您……您找我有事吗？”
老总裁温和地说：“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最近忙得不得了，我慰问一下你。”
慰问？
明知道现在是半夜，还挑这时候来慰问？
我心里狐疑，可哪里敢表现出来？只能装傻似的笑笑，“没什么，为公司出力，都是应该的嘛。”
“哎，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他夸了我一句，又有些犹豫地问，“小陆啊，你对云洲的近况，了解不了解啊？”
这……是在试探我？
犹豫着还没开口，老总裁又说：“小陆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了云洲发过来的财务报表，有点疑问呢。”
财务报表？
上次我偶然听到盛云洲和他的秘书周成章谈话，好像是有提到过，要传一份财务报表给老总裁。但是最近，盛云洲各处融资，还在宋氏那里敲诈了不小的一笔，这些肯定都是瞒着老人家的。
老人家纵横商场多年，莫非已经看出了端倪？
我试探着问：“有什么疑问呢？是远航亏损了吗？”
远航最近的情况我很清楚，虽然盛云洲一心多用，没多少精力放在远航身上。但他真可以说是个商业奇才，如此敷衍，还把远航打理的井井有条，业绩比起以往，有增无减。
果然，老总裁立刻说：“那倒不是，远航被云洲治理的非常好，我很满意。”
“那您……”
“是这样的。”老总裁说，“云洲之前呢，帮我打理美国一家经纪公司的生意，也做得很好。同时呢，他还有很多个人的商业行为，都是做的有声有色呀。”
原来在美国，盛云洲就在盛氏之外，开始做自己的“兼职”了。
“但是现在回了国，他给我的报表，除了远航，再没其他的财务往来了。”老总裁声音里透着疑惑，“云洲在国内，没开什么副业？”
之前我还以为，盛云洲父子，关系应该很好。但现在看来，不仅是盛云洲对他父亲不坦诚，老总裁对他这个儿子也是诸多防备。
看来，老总裁是时刻监视着盛云洲的行为，生怕儿子会在自己掌控之外。
一通电话，简单的几句话，竟然让我有点理解盛云洲对父亲隐瞒了。
想了片刻措辞，我低声说：“抱歉盛总，我只做和技术有关的内容，至于小盛总的个人商业行为，我真的是了解不多呢。”
说完了，我心里也很忐忑。
毕竟，我和盛云洲刚刚被几个同事撞破了“奸情”，本来这通电话，我以为是老总裁来兴师问罪，怪我勾引他儿子的。
老盛总叹气，“你说的也对，你的确不清楚这些……”
猛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和盛云洲的事，还没被泄露给老总裁。
一口气没喘完，他又说：“这样吧小陆，你看，技术主管的工作呢，也实在是太累了，不适合你们女孩子。我明天知会云洲一声，你去他身边，做总裁特助吧。”
“……”
这意思是，要我做他的眼线，监视盛云洲？
我还没说话，只觉得万分雷人，老盛总已经自顾自地下了决定，“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随身跟着云洲，他有什么情况呢，你也随时告诉我。”
说完了，还心虚地解释一句：“小陆啊，我也不是叫你监视他。他是我儿子，毕竟还年轻嘛，我怕他出了什么岔子，总得时刻替他把关。”
“……”
挂上电话，我只觉得诡异万分。
马上……我就要被老盛总作为间谍，安插到盛云洲的身边了。
突然有点可怜这位老人家，他……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正盯着屏幕黑掉的手机发愣，盛云洲裹着块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款步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