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白了他一眼，又说：“我说我忙，你没事就别来找我了。”
他粲然一笑，也不生气，“这次还真有事。”
宋芊芊正视着他。
“就是，顾廷霈背着你有人了，”
秦念衫说完，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表情。
宋芊芊一顿，安安静静地垂下眼皮，遮了所有纷乱的心思。
再抬起头来时，双眸盈盈有笑，说：“我知道啊。”
见她的风轻云淡，秦念衫明显愣了愣，然后慢慢笑了。
“你不在意吗？”
宋芊芊故作轻松的摊了摊手，但发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
秦念衫却没有停的意思，继续追问：“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不在意就放手啊，要不考虑一下我这个头号备胎？”
“和他的事还没解决前我不会再谈感情，他可以不用为这段婚姻负责，但我不能。”
这段感情里他随时可以潇洒的抽身离开，但她不行。
顾廷霈眼里的爱情像探戈，步步算计，而宋芊芊眼里的爱情则是纵身一跃，不顾死活。
她跳了下去，要么落到他温暖的怀抱，要么粉身碎骨。
夜晚的帝都仍是灯火辉煌，宋芊芊和秦念衫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向外望着远处的城市。
房间的窗台对着的是满布着高耸入云的大楼的金融城，再远点便是密密麻麻的高层公寓。
许多个辗转难以入眠的晚上，她都是百无聊赖的盯着外头，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一盏盏变暗、熄灭。
秋风徐徐，宋芊芊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到底什么是爱？”
秦念衫明显一愣，若要问他杀绝打伐，严刑逼供他样样精通，唯独这些细水长流的东西，他不懂，更没听说过。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秦念杉如实回答。
垫在酒瓶底的卡片，写着情诗，他指尖划过那个爱字，若有所思。
“我记得那天，你明明怕的瑟瑟发抖，却宁愿死也不离开他，令我很震撼。”某种程度上，他几乎被感动了。
宋芊芊顺着他的视线，语气平和，“女人爱男人，不该豁出一切吗？”
就像得了一场顽疾，治不好，一时半刻也死不了，活活折磨着。
“你爱过女人吗？”她问。
“你猜我爱吗？”他闷笑。
“以后会。”她笃定。
秦念杉慢条斯理斟满一红酒，轻轻晃了晃，又倒出三分之二，艳丽如血的朱色，映在他瞳仁，惊鸿一瞥，妖孽而火热。
“其实，我比你早一点。”
“原来秦少爷是过来人。”宋芊芊打趣。
秦念衫淡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经常吸烟，手上总会不经意间带了些冷冽的烟草味。
像那日顾廷霈应酬完回来亲她的时候一样的味道。
宋芊芊眼一酸，转移了话题，问他：“薇姐怎么还不回来？”
秦念衫也顺着她的话答：“大概是有工作要忙吧。”
“都几点了，工作也应该做完了啊。”
宋芊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秦念衫没接她的话，含住杯口淡漠不语。
宋芊芊却突然反应过来。
“哦？我知道了，我就说导演今天怎么无缘无故留她呢，肯定是你。”
秦念衫半握着拳放在嘴边笑了笑，他眼中聚着亮亮的光，嘴角挂着幼稚的笑容。
要不是见识过他那可怕的一面，宋芊芊会一直以为他是个阳光的邻家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