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怎么看见我们几个很不高兴的样子。”名叫龙哥的男人不满地皱了皱眉，字里行间都是故意找茬的意思，想被忽略都不行。
苏森抬起一双冷眸对上龙哥的眼睛，嘴角含着几分淡淡的嘲讽，十年前他们都是同一所学校里的，当时这几个人整天跟在苏鸟语身后献殷勤，打听到苏鸟语不喜欢她很讨厌她之后自然是明确了他们的立场，时不时就替自己的女神出头来找苏森的麻烦，面对这样一群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高兴起来。
“让我猜猜，我们苏大小姐不会是记仇吧？就因为上学那会儿我们多说了你几句？”站在龙哥身侧的女人冷嗤一声，耳朵上带着的大耳环泛着冰冷的寒光。
闻言，苏森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自己的腰间，十年前的事情悉数涌上脑海。
她倒是说的轻巧，多说了几句……被一群人围在这样的小巷子里拳打脚踢，被粗暴地扯着头发拖来拖去，被泼三无饭店里堆积了好几天的垃圾……
这些都是十年前他们真真切切对苏森做过的事情，如果这些事情算是多说了几句的话，杀人也不过是多打了几下而已吧……
那时候身上留下的好多伤疤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退，即便她已经用了最好的治疗疤痕的药物，那些丑陋而可怕的疤印还是牢牢地贴在她的皮肤上，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曾经遭遇过什么。
那时候的她每天都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在学校的时候担心苏鸟语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来找自己的麻烦，回到家的时候要照顾病入膏肓的妈妈……明明她也是苏文远的女儿，明明她妈妈才是苏文远的结发妻子……可是苏鸟语和她那个尖酸刻薄狡猾奸诈的母亲，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诱惑了苏文远，让他把她们母女赶出了苏家……
苏森闭上眼睛，将眼眶里盈满的泪水逼了回去，她以为这么久过去了，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是……好像并没有，心脏好像破了一个口子，冷风飕飕地灌进去，很疼。
“怎么不说话？苏森，你不会以为你装可怜我们就会放过你吧？”龙哥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满脸都写着张狂与狂妄。
“可怜？我记得你们当初是初中毕了业的，但是怎么连‘可怜’是什么意思都没学会？”几秒钟的沉默后，苏森粉唇轻启，白齿间吐出一句满含嘲讽意味的话。
闻言，龙哥和另外几个小混混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苏森竟然敢嘲讽他们，从前他们欺负苏森的时候她向来都是乖乖受着不敢违抗的，也正是因为那样他们才敢变本加厉，可是今天……他们很敏锐地察觉到，十年不见，这女人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苏森了。
“真正可怜的不是你们吗？十年前整天追在苏鸟语身后献殷勤，结果呢？她有正眼看过你们一眼吗？你们诚诚恳恳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差点被学校开除，就因为她在校长面前替你们说了几句话你们就放下心中的芥蒂了，但是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向学校举报了你们的人就是苏鸟语！”
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苏森说的事情他们当然都记得，当初就是因为苏鸟语他们才没有被开除，自那以后他们就发誓一定要一辈子都跟着苏鸟语。
“完全不动脑子地跳进了苏鸟语设下的圈套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醒悟，我再可怜，也比不过你们可怜吧？”
“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肯定是你嫉妒小苏现在过得比你好才会这么说的！苏森，十年不见你倒是学会挑拨离间的本事了？”一个女生愤愤地瞪着苏森，说完这句话，又对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道，“你们别被这个女人的话给骗了，小苏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苏森必须承认，苏鸟语把她那个母亲在收买人心这方面的优秀能力学了个十成十，其余几个人听到女生的话后附和着点了点头，看向苏森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鄙夷。
见状，苏森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