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手术室的门口，一晃就过了一个小时。
程渊收到秦安的消息之后，推掉手边的事务，姗姗来迟。
“你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大概是顾及到秦安此时的心情，程渊明明是在责怪她，语气却也没有太过严厉。
可是，对于秦安来说，此时此刻还听到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还呆呆地坐在家里等你过来，早就来不及了！”
秦安过激的情绪让程渊有几分不悦，但顾及到眼下的情况，他没有立即与她争吵，反而开口安慰到：
“好了好了，你也别着急了，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程渊压抑着脸上的愠色开口安慰自己的时候，秦安的心里突然忍不住地一阵潸然。
顾不得场合和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秦安倏然扑进了程渊的怀里，借着他的肩膀擦拭着自己眼眶里流出来的液体。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秦安的声音带着啜泣，落在程渊的耳中也很轻，大概她并不想让徐文艾和余季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程渊便也顺势伸出手，将她的身体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恍惚间，秦安仿佛想起了许久之前，徐文奕受伤住院的那个时候。
当时的程渊，似乎也是这样温柔地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
然而，这一次与上一次唯一的不同的地方，是在时过半日之后，医生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
罗素素死了。
因为脑袋中的恶性肿瘤，她最终也没有能撑过来，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手术台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文艾当即便在手术室的门外哭晕了过去。
“我现在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我要是回去了，罗阿姨的事情怎么办，小艾怎么办？”
听到程渊要立即带自己离开医院返回别墅，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秦安，情绪越发变得十分激动。
可比起她说的这些，程渊更在意的，显然是她自己的安全。
“秦安，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我知道，可那不都是你家老太太安排的人吗？我还想问问她究竟想做什么？这么着急四处找我，难不成还想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无法面对噩耗的秦安，加之被程渊强行想要带离医院，此时心里悲愤交加，说话时也没什么好语气。
程渊脸上的表情更是越来越难看了些，一把攥住秦安的手腕，不由分说便要拉着她往医院外面走。
“我可以派人来照顾徐文艾，也可以派人帮忙料理徐家夫人的身后事，但是你必须现在就跟我回去，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概是因为程渊手上的力道有些重，秦安“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皱着眉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来，怒道：
“程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什么叫作派人来处理？你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谁吗？是不是在你们程家人的眼里，除了你们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命如草菅？”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那你倒是告诉我，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被人猛地甩开了手，程渊亦一时压不住心里愤怒，紧紧盯着秦安的双眼，厉声说道。
可是，被程渊这样一问，秦安却一时哑然。
的确，现在的秦安和罗素素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放在以前，她大可以说罗素素是她未来的婆婆，但是到了现在，罗素素之于秦安，却只能是一个友人的母亲的关系。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这里是医院，死者为大，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余季站在一边，终于看不下去地开口说到。
面对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脸上都不会有多少好脸色。
一时间，整个屋里的气氛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叮——”
这回的声响，不再是从秦安的手机上传来的，而是来源于程渊。
他黑着一张脸，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