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叶菀歌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在自己说了这么多以后，封慕辰还是一意孤行，决定离开。
她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可是叶菀歌终究没有。
即使再喜欢，也还是有自己的骄傲啊。
叶菀歌没办法戚戚哀求，求封慕辰不要走。
她知道，这一切以爱为名，却又让自己那么难过。
封慕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叶菀歌的头，这才低声道：“那天，陈烨和我说了很多，他说如果是他和你在一起，你十八岁的那一天，就是叶书渊的死期，他说，那才是你想要的，而我现在在做的，无非就是拖着你一起下滑。”
“没有的，”叶菀歌摇摇头，哑声道：“即使不是十八岁的那天，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叶书渊的资金链已经出了问题，慕辰哥哥，你觉得父亲还能坚持多久？”
他能够强撑过自己的十八岁，那么十九岁呢？二十岁呢？
在自己的不断施压下，这只会是一个恶性循环。
叶菀歌有信心相信，叶书渊这样挪用公司资金，其实整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等到叶书渊挪用的金额到达一个程度时，自己就可以直接介入，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很显然，这样大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是要爆发的。
他没有可能一直掩藏下去。
叶菀歌明白得很，所以她其实是真的一点都不急。
更何况，现在她是叶书渊的债主，想要让这一切爆发，简直是再容易不过。
叶菀歌吸了口气，道：“慕辰，我和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叶菀歌徐徐道来，从陈胤讲到了颜瑜，又讲到了现在的罗天伦。　　她将自己的底牌一样样揭开，给封慕辰看。
最后方才认真道：“慕辰哥哥，这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很显然，虽然情况不是百分百有利，我也很难在十八岁那年彻底夺权，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叶书渊已经是彻底被掏空了，也就是说，他手头将会没有一点空余资金，甚至会负债累累。到时候我会介入公司内部经营，然后叶书渊很快就会彻底坍塌。”
叶菀歌定定地看向封慕辰，道：“所以慕辰哥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封慕辰的心底百味杂陈。
他忽然想起，其实叶菀歌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心境？
封慕辰清楚地记得，在陈烨站在自己的面前，冷声说道：“我认为我比你更加适合叶菀歌，你除了会拖她后腿，你还会做什么？你知道叶菀歌为了你牺牲了多少吗？”
那一刻，封慕辰第一次语塞。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手足无措，却不是因为陈烨的话，而是以为……
叶菀歌的付出。
是的，这个女孩子，她悄无声息地，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却从来都不肯挂在嘴边。
叶菀歌永远都是安静地，安静地笑着，安静如风地做着这些事情。
即使是将自己最重要的决定都改变了，也依然可以笑着对自己说，这些资料都是无意中发现的。
而当自己发现这一切的真相时，封慕辰只觉得心如刀绞。
“真的没什么的……”叶菀歌见封慕辰不开口，顿时就有点心慌。
封慕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叶菀歌的头：“谢谢你，小歌。”
叶菀歌愈发紧张：“你没有做出什么决定吧？”
封慕辰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　　有句话说得多对啊。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有了最坚硬的盔甲，也有了最不堪一击的软肋。
封慕辰知道，他们彼此都是如此。
叶菀歌这才呼出一口气，似是不经意地道：“如果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的。”
封慕辰叹了口气，笑了：“我怎么会这个时候离开……”
那个时候，叶菀歌还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深意，她只是相信着他的每一句话，执着地相信着。
她只是甜甜地笑了，然后认真地拉起封慕辰的手摇了摇。
当天回家，叶菀歌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