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在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时间，还是想问清楚这件事。
心道是不管外面谣传的再厉害，只要是姑姑说了一个非字，他就能丝毫没有心里负担的亲手给外面那群还在乱嚼舌根的闲散神仙一人一颗失言丹喂下去。
净明仙君在九重天上是顶级的丹仙，论制丹炼药方面的造就，整个三界之中再难找出来三个以上水准能超过他的。
百珍房里正在售卖的丹药只要是挂上净明的名号，随便一颗出去都是遭到哄抢的珍品。
当然，这名号固然香，却是没几个不开眼的敢去真的冒用净明的名号的。
得罪了丹仙，几乎就意味着提前陨落。
丹仙不再售卖给你丹药事小，那些想要讨上丹仙一个人情的其他神仙的追杀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其后果之严重是无法想象的。
净明方才的时候，之所以敢高声呵斥那群身份不俗的神仙，靠的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有狂傲的资本。
净明顾盼四周，挥手退散了两侧洒扫的仙侍，最后堂上只剩下了他与越水两人。
“姑姑，净明斗胆有一事想要问你。”
“你可是想问我与长翊之间的事？”越水懒洋洋地换了一个姿势，眼皮还是半耷拉着，一副无聊的样子，丝毫不意外净明“斗胆”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是净明逾越了。”
越水轻笑一声，又饮下了一杯酒，大方承认。
“是真的。”越水大方承认，“我思慕长翊，此事不假。”
中意就是中意，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
越水喜穿红衣，她的性子就像是她喜穿的红色衣衫一样，如火般炽烈，纯粹，将一切杂质烧得干干净净。
她中意长翊，没什么好藏的。
不止是今天的净明，随便一个旁的谁来问她，她的答案还是如此。
她越水，生来就活的傲气、肆意，从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我也确实是觊觎长翊的‘好颜色’，游遍三界，就瞧着他最好看。”
一句话惊天霹雳，劈的净明在原地晃了三晃，一时竟有些站不稳。
万万没想到，那些传闻竟然是真的！
“那外界说……说您强……强……”善言辞的净明第一次说话结结巴巴的不利索。
“强？”越水放下酒杯，轻挑眉梢，“这个锅我可不背，说来这最开始还是他先勾引的我。”
“谁知道这人看着不显，背地里却翻得一手好脸，枉我活了这么多年，可算是见识了。”
“你家姑姑我又不是什么厚脸皮的神仙，我与长翊之间当然是你情我愿，他想当成一夜露水情自是可以，只是……”说着，越水的眸危险的眯了眯，“什么都不交代，睡完就跑可就不厚道了！”
是啊！你不是厚脸皮的神仙，您那是没有脸皮啊！
净明在心中暗自腹诽。
别人或许不清楚内情，他心里可记得甚牢。
四千多年前，这位主儿可是当着那邪修道士的面把他积攒了千年的宝物一洗而空的。
邪修之路有损天道，越到后面越是困阻重重，反噬严重，非集结百兽妖核入药制丹不能缓解。
你能想象你辛辛苦苦筹集了千百年炼好的丹，就指着它救命，结果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当甜豆吃了，吃完之后还吐槽嫌弃说不甜吗？
有时候你可能会疑惑，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登上门来找你麻烦。
“老娘闲的蛋疼加上看你不顺眼，过来管个闲事不行吗？”
以上，就是越水的答案。
净明觉得自己如果是那个邪修，他也得气疯。
不过当时是受制于邪修的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她浑身上下泛着圣洁的光。
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说话很欠揍的女人原来是声震四海的越水上神。
……
“看来净明是真的动了凡心了，不然今天怎么三番两次走神？”
净明恍然回神，只见座上半躺着的人已经走到了眼前。
“姑姑，您这是？”
越水倪了他一眼，扯出了一抹邪笑，轻飘飘道：“老娘去平了他的帝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