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笑了笑：“慕辰哥哥，好久不见。”
封慕辰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显然也是有点不自在。
看着封慕辰这样在商界杀伐果断的人不自在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至少叶菀歌是这样想的。
封慕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了：“最近还好吧？”
苏茵茵吐吐舌头，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巨型灯泡，干脆不说话跟在了后面。
叶菀歌和封慕辰并肩走着，过了好一会儿，封慕辰方才开口：“对了……”
“恩？”叶菀歌看他。
“听说最近陆菀情被送到寄宿制学校去了。”封慕辰道。
叶菀歌倒是一怔：“你怎么知道？”
陆菀情被送到寄宿制学校的事情，不过是最近几天才发生的，难不成已经人尽皆知了？
叶菀歌不认为自家的事情这么有关注度啊……
封慕辰淡淡道：“陆菀情给我来了个电话。”
内容十分简单，大意就是让自己不要被叶菀歌蒙骗，叶菀歌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甚至联合了人监督自己，为了让自己永无翻身之地。
陆菀情的用词十分阴狠，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电话根本没打到封慕辰的私人手机上。
封慕辰停顿片刻，这才道：“电话打到了我的助理那里，助理后来和我转述了一下。”
叶菀歌含笑颔首：“的确是我做的。”
她以为封慕辰会说这样的手段太过分了，毕竟陆菀情还很小，然而封慕辰只是看了叶菀歌一眼，便微微点了点头：“很好，借刀杀人，手段很漂亮。”
叶菀歌一怔：“你不会觉得这样对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是很过分的行为吗？”
“是么？”封慕辰不以为意：“我以为这是常态。”
叶菀歌笑笑，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她很害怕封慕辰是个不讲是非的道德模范，还好，他从来都不是。
好像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决定，封慕辰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这让叶菀歌有种错觉，就好像在封慕辰面前，自己就可以无所顾忌一样。
封慕辰看着叶菀歌轻松的神色，忍不住也弯唇笑了笑：“对了，过段时间我也要出国了。”
叶菀歌一下子怔住了。
如果说苏茵茵的出国对叶菀歌而言不算是什么打击，毕竟这就是苏茵茵一直以来的梦想，叶菀歌替她高兴。
那么封慕辰也出国，就意味着自己没有同龄朋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慕辰被自己摆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甚至可以和苏茵茵媲美，或者比苏茵茵还要再高上一点。
叶菀歌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恩，你出国……也是为了深造吗？挺好的。”
她浅笑嫣然的样子，没来由地让封慕辰觉得有趣。
封慕辰看了她片刻，这才问道：“你不难过吗？我们是你唯二的朋友吧？”
叶菀歌看向封慕辰，眼底的神色很淡很淡：“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这个人，不太懂得挽留两个字怎么说的。”
“不需要挽留，”封慕辰欣赏够了，这才淡淡笑道：“一个商业合作的项目，差不多三个月而已。”
叶菀歌看他，表情有点莫名。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恶劣了？
似乎是看出了叶菀歌的心思，封慕辰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不知道封少知道不知道，有个故事叫做狼来了。”叶菀歌幽幽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试了几次，你就不会再有真心了。”封慕辰的笑容淡了几分。
叶菀歌不置可否：“我是这样想的，毕竟……我也不是个傻子。”
“不，你聪明得很。”封慕辰含笑道。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观察叶菀歌的心思，良久，封慕辰方才道：“如果你要出国留学很多年，我会觉得难过，不管你问我几次，答案都是一样的。”
叶菀歌一下子怔住了。
封慕辰是个不喜欢说心底话的人，这么久了，他很少吐露真心。
可是这一次，封慕辰的语声没有半点玩世不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