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起来。
“歆然，你走慢一点！”
谭歆然像是没听到一样，只一股脑地往山上走。
后山没有被开发，上山的小路很是崎岖，宁小满眼前一片昏白，几乎要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甩了甩头，以为是之前因为雪留下来的阴影，所以有心理障碍，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但是谭歆然丝毫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一直拖着她往更高的地方走。
宁小满走了几步，突然摔倒在地上。
她眼前已经只看得见虚晃的影子，但是她不想让谭歆然看出来，只能自己撑着身子站起来。
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不停地喘着。
谭歆然见她摔了一跤，停了下来，伸出手在宁小满面前晃了晃，下一秒就被她抓住了手——
“你干什么？”
宁小满一声怒喝。
她看不见，因为没有安全感，情绪格外敏感一些。
谭歆然脸色一白，连忙抽回手，“没什么，看姐姐你有些恍惚的样子，是眼睛怎么了吗？”
宁小满撇过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雪人你自己一个人堆吧！”
见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谭歆然咬了咬牙，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镜子，“姐姐等等，我跟你一起下去，我先补个妆！”
“回去还要补妆？”
宁小满有些不耐烦，刚抬头，看到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雪的光芒，眼前一阵刺痛，猛地闭上了眼睛。
“啊——”
她下意识地惨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一个枯枝，脚一滑，猛地摔了下去。
“姐姐！”
谭歆然焦急地喊了一句，嘴角却带着笑，看着宁小满卡在灌木上起不来的样子，团起一团雪狠狠地砸在她身上。
宁小满突然就看不见了，身上一下子受了力，手一松，整个人就朝着山下滚了下去。
“嗯……”
她的世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有身上时不时被挂到，被什么东西打到的痛感。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痛哼了几声，听到谭歆然的声音由近到远，脑袋一晕，突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