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理寺值房的门被狠狠撞开，卢宣后背撞破木门，身形倒飞出了值房，重重落在地上。
“咳……咳……”
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嘴角带着鲜血。
周围等着卢宣与范闲出来的人，面色惊疑。
不是私下向范闲讲述秘密吗，怎么成了这副场面？
“凭你也配挑拨离间？”
范闲暴露的声音从值房当中传了出来。
下一刻，他身形飘然掠到了门外，负手而立，冷冷看着卢宣：“范某的学生我自己清楚，如何会做出这么悖逆的恶事？”
“卢宣，你是恨我恨得脑子被自己丢了，才会在我面前编造谎言？”
这话一出，在场官吏们一片哗然。
从范闲的话语当中，众人不难推断出，只怕是卢宣借着透露秘密的借口，蒙骗范闲，挑拨范闲与得意门生的关系，被范闲识破后才有了这副场面。
众人在心中暗暗讥讽卢宣不知死活时，心中也不禁猜测起卢宣提起了范闲哪位学生的名字，
是杨万里，是史阐立，还是那位最近声名鹊起的成佳林？
“我……咳咳，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卢宣脸上带着恐惧，却已经嘴硬地不肯改口：“小范大人，此事是我亲眼所见……”
“咚！”
卢宣的话没能说完，范闲再度出脚，直接将卢宣从地上踹飞，落在了一片草坪上。
范闲转头，看向了王启年：“找个郎中看看，留一口气，送到京都府关起来！”
王启年连忙抱拳，扶着昏迷的卢宣离去。
现场的闹剧收场，几个吏员招呼着杂役收拾破烂的门窗。
祖元长定了定神，来到范闲面前：“小范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卢宣的所谓秘密乃是挑拨离间之言，他们当真是没有半点线索了。
范闲此时，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转身看着祖元长：“祖大人不用担心，卢宣挑拨离间，恰好帮我们缩小了怀疑的对象。”
“从今天起，太学学子、大理寺官吏不用查，重点看看那些能进入大理寺，又有大权限的外人。”
“须知，他们也有机会做这个内贼！”
祖元长略一思索，拊掌道：“小范大人说得是，下官这就去办！”
因为有着三日之期，祖元长不敢多留，向范闲知会一声后，赶紧前去查看。
范闲目送祖元长离去后，走出了大理寺。
才出大理寺，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言冰云。
言冰云正站在大理寺门口，见到范闲出来，上前开口：“五谷坊。”
范闲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什么？”
“五谷坊。”
言冰云又说了一遍，反问道：“你可还记得东乡苹果？”
范闲点点头：“当然。”
在太平县时，他知道了君山会为了东乡苹果，不惜在申国尧身上设局一年多，后来东乡苹果被如数查到，那片果园也没什么异常，君山会用这些苹果来干什么，他至今还没有头绪。
言冰云看了范闲一眼：“今日从二处主办口中得知，东乡苹果是珍品，不能随意翻检破坏，守城兵丁在检查之时，会大致看一眼便了事。”
闻言，范闲悚然一惊：“你是说……君山会的目的不是东乡苹果本身，而是借着珍品的便利往京都城运些什么？”
言冰云点点头：“只是猜测，院里忙了半日，将君山会相关的信息汇总，请二处情报中心的那位做了一番推演。”
“君山会得了东乡苹果，分批运到城外的某个地方，再装上粉尘炸药等物，以东乡苹果遮盖外表，通过城门检查运到城内，而后分散各处制造爆炸。”
“亭承伯庄园被屠，而后发生爆炸大火被毁于一旦；东乡苹果曾经进过亭承伯庄园；这两桩事结合起来，亭承伯庄园为君山会装卸粉尘炸药的作用，显而易见。”
“亭承伯一家，应当是与君山会起了龌龊，或者是被灭口，而遭了屠戮。”
言冰云说到最后，看向范闲：“这是二处那位的原话。”
范闲认真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