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但说话的语调轻柔又平缓：“波特先生。”

波特继续用他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同样轻柔又平缓地应了一声：“教授。”

这下所有人都听出来他在努力模仿斯内普了，模仿得还不怎么像。

一片安静里，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斯内普转头，精准地看了过去，那笑声就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一样，突然拔高了一个调，然后戛然而止。

有了这个出头的倒霉鬼，大家连笑都捂着嘴，生怕被斯内普抓到泄愤。

斯内普慢慢地转回脑袋，面色不善地看着波特：“成熟？如果波特先生把戏弄他可怜的魔药教授的行为当作成熟的话，那确实是非常成熟了。”

“我并不是……”波特话说到一半，斯内普就打断了他：“格兰芬多扣20分，因为侮辱教授。”

“我没有！”波特一下子恢复了他平时的嗓音，看着斯内普，魔药教授却不再理会他了，转身朝着教师席位走了过去。

他还没落座，邓布利多就进来了，这位慈祥的老人一眼就看见了波特，他笑了笑，和蔼地夸了一句：“有创意的头发。”

凯西看了一眼斯内普的方向，毫不意外地发现他的脸更黑了，凯西简直怀疑他下一秒就要骂人了，然而最终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饱含怒气地从桌前叉了块肉排。

有邓布利多在前面顶雷，整个礼堂的气氛为之一松，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只有凯西觉得有点胃疼，她低头看了看盘子，里面的薯饼咬了一半，她刚刚还觉得挺香的，这会儿完全没了胃口。

她此刻又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操蛋，心情简直复杂得不行，完全没法用语言来准确形容。

偏偏边上的伊芙还在问她：“凯西，快说！波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和你没关系。”

凯西把脸埋到了手里，冷静了一下，然后附到伊芙耳边，言简意赅地把情况概括了一下：“我说我喜欢斯内普教授这样成熟的人。”

“什么！？”伊芙满脸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她，然后把这段不长但信息量巨大的话仔细地品了品，过了一会儿表情复杂地说，“我……我不知道该同情波特还是同情你。”

“事实上，”凯西沉痛地说，“我也是。”

她看了一眼格兰芬多那边，顶着斯内普发型的波特正看着她，对上目光的时候，还微微晃了下脑袋，把有点长的头发晃到了两边，不让它们挡住自己的视线。

凯西用力地抿了抿嘴唇，不忍直视地收回了目光。

她把面前的盘子一推，开始催伊芙：“我吃完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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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西能够感觉到，波特在早餐的时候，对于自己的新形象还有点不那么一点适应，然而到下午的时候，他就可以顶着这头发非常自然地和别人打闹了。

下午下课后，凯西和以往一样去图书馆，她走在走廊上，还没看到人，就先听见波特和朋友们在哈哈大笑。

这声音听起来离她并不远。

果然，等凯西拐了个弯，就看见波特和他的一个朋友站在了去图书馆必经的走廊上。

原本勾着好友脖子大笑的波特一看见凯西从拐角那边走过来，立刻松开对方，站直了身体，还伸手拍打了两下因为打闹而有点起皱的校服，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他的朋友因为背对着凯西的方向，并没有发现凯西的到来，对波特突然的变脸还开玩笑：“嘿，哈利，你这头发配上你现在的表情，还真的有点斯内普教授的样子。”

波特看了一眼凯西，板着脸没说话。

好友又说：“不过你学谁不好，偏要学斯内普教授……昨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差点以为你要扣我分了，吓得我差点尿身上。”

凯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走廊一共也就这么点宽度，她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波特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拍了自己好友的脑袋一下，又开始用早上那种奇怪的斯内普式语调说话了：“你懂什么，我在成长，这是成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