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没抱养温大山吗？坦然承认不就好了？
温囡囡扶额，简直想不通里正的想法。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里正羞愧地低下头，温囡囡不知道他为什么坦然承认，其实事实上他只是觉得羞愧罢了。
当初就因为自己无法抱养温大山而让温大山养在了温家，这么多年了，温大山的敦厚他看在眼里，而阮氏对温大山的磋磨他也看在眼里，但因为当年的放弃，因为自己成了里正，他无法开这个口为温大山说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大山一家被欺压，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觉得很羞愧。
“当年，阮氏抱着大山回了娘家几个月后才和大山一起回了村里，所以村里人也都觉得大山是亲生的，”里正叹了口气，“大山刚被抱回温家的时候还好，我也时常去温家看他，后来迫于压力，又因为温家夫妻两对大山都算好，我就减少了去的次数，但是，但是我没想到……”
里正顿住了话音，声音变得有几分哽咽，看向温大山的目光有愧疚，有难过，也有不知所措。
“我没想到第二年阮氏就怀孕了，那时候我就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但我看见季山和阮氏依旧对大山一如既往，便觉得不以为意，以为他二人会依旧如往昔一般待大山，但是，”里正的话又顿住了，他哽咽着，竟是落下了泪。
但是他并没有顿住多久，抬手擦了泪，又继续开口，“没过多久阮氏就生了孩子，是个男孩，便是如今的温家二房，温大水。我眼见着阮氏渐渐冷落大山，转而专心看顾起大水，心里只觉得愧疚异常，只好时常去温家照顾，大山在我和季山的照料下也渐渐长大，但我没想到，季山会这么早离世！”他哀痛地哭诉了一声，“从那以后，我彻底没了去温家看顾大山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山成了一个可怜孩子，被阮氏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