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就有消息传出说是郭婷婷正式起诉督二了，三天之后就要开庭。
不少人赶着要到镇上去看闹热，张寡妇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早上到该上班的时间了，也不见她动弹。
苏小小过去催了好几次，她才懒洋洋起身，不似先前那般打扮了，头发也没认真梳理，只是粗鲁地挽起来而已。
昨晚上的事情是个人想起来都会对自己心生厌恶，可那是药的作用，又不是她本性如此。
再说昨晚上的事情也就自己看到了，自己做女儿的未必会到处去散播关于母亲的不堪谣言吗？
哄着她出了门，让她记着将手表还给叶炳荣，这种东西她们不能收。
上午甄群来家里小坐一会儿，和她说了一些关于督二和郭婷婷的传言，苏小小根本就没心思听这些，心里记挂着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能下来。
甄群见她兴味索然，便转移了话题说起自己婶子的事情来。
“上次你给的那个药方，我婶子可稀罕着呢，这几天竟然有人来问我婶子那个药方是谁开的，说是家里也有病人需要诊治，问这神医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去照拂一下。”
神医？
苏小小差点笑死，她可不是什么神医，左不过就是看过几本中药典籍而已，这完全是出于兴趣爱好，可没想着靠着这个发家致富。
再说医理上稍有偏差，兴许就会出人命，自己可担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你让你婶子少夸张些，这要是找到我这儿来，我这半吊子可怎么帮人家？”
甄群握住她的手，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小小你想过没，你和高天明要是没考上同一所大学，你们要怎么办？”
甄群的眼神里有另外的一些什么东西，捉摸不定的闪烁着。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波流转之下都是对她的试探。
苏小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甄群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高天明了吧？
“这个倒也没想过，要是没在一个学校，也是那么过，怎么你想和高天明一个大学啊？”
甄群羞怯地笑笑。
“其实我之前没想过要去高考的，我婶子都给我说了一门亲事了，我后来自己去退掉的，我是为着跟你们一起才考的。”
苏小小已经懂了，她不是为跟着他们两人，是为了跟着高天明。
“那你的学费呢，从哪里来，你婶子怕是不会给你吧？”
甄群低垂着头。
“我想到处去借借看，总是能凑齐的，你呢，你娘一定为你准备好了吧？”
“高天明那样的家庭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奶奶，爸爸妈妈都在厂子里上着班呢，不少钱一个月，供得起他这个大学生。”
甄群大概不知道吧，她自己下意识提的都是高天明，苏小小不想揭穿这一点，再说谁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你找谁借钱，都不能找郭婷婷你可记住了？”
苏小小忽然这么说，甄群脑袋有些嗡嗡的，她其实心里有想过找郭婷婷借点钱的，毕竟她现在发达了。
见甄群脸色一变沉默下来，苏小小拉过她的手说道。
“借钱更是要看人的人品的，你应该知道郭婷婷是个怎样的人，你要是真管她去借钱，少不得要挟你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
甄群脸色有几分苍白，忙推开苏小小的手咬唇说。
“没有的事情，你不要瞎说，我怎么可能找她借钱呢。”
到底是寻了个借口就走了。
甄群走了之后，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就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临下班的时候，张数忽然找过来，要张寡妇出去说话。
张寡妇跟着走出去，还没站定，对方就一个巴掌甩过来了，张寡妇一下有些懵，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张数冷斥。
“我喊你出来你竟然还有脸跟着我出来？”
张寡妇抬起头，有些不忿。
“我怎么了我，你怎么一见面就打我？”
张数撸起袖子，横着一张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