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翩然落地，在为首白莲弟子惊恐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
身后红光大盛，九条蓬松的大尾巴恣意舒展开来。
“你刚才说，我涂山狐族‘区区狐妖也敢妄称天狐’？吾名涂山红红，便是天狐，你待如何？”
红红轻启樱唇，哪怕声音冰冷似铁，却依旧魅人心魄。
十三娘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眼中有水珠凝聚，王飞熊也目露惊奇之色。
涂山氏竟还有九尾天狐在世，既如此，为何这么多年来不见她出来庇护涂山一族？
“我……我……”白莲弟子步步后退，嘴唇嚅动，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红红见此，也失去了跟他啰嗦的兴趣。
若这些白莲弟子能够刚一些，她也不介意跟他们多说几句，好趁机打探出更多情报。
因为她实在好奇，这些白莲弟子，凭什么敢不将涂山氏放在眼里。
可对方在她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红红也就懒得跟对方纠缠了，大不了一会儿去问十三娘。
“呼”
红红左掌一翻，一道灵动至极的火柱，犹如灵蛇般自她掌心盘旋而出，转瞬间将所有残余白莲弟子烧成飞灰。
百姓们都被红红的狠绝给吓到了。
那些之前跟在白莲弟子身后，决定加入白莲教的流民，生怕红红随手把他们也给烧成飞灰，当即一哄而散。
整条街区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王飞熊、十三娘、阿豹三人。
王飞熊走到红红身后，抱拳道：“王飞熊见过前辈。”
红红收起尾巴，转过身来，那轻纱之下的目光古怪无比，口中道：“不必多礼。”
十三娘也急忙小跑过来，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大礼叩拜：“涂山兰兰拜见老祖。”
红红道：“起来吧！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些白莲弟子竟敢不将我涂山氏放在眼里？”
十三娘听闻此言顿时悲从中来，起身后垂泪道：“自涂山和青丘两族诸位老祖在魔罗大劫中陨落，天庭就不再理会我族。”
“涂山氏和青丘白氏已经从天狐一族，沦落为凡间寻常妖族，咱们被各路妖王欺负，也没人为我们出头。”
“如今甚至连涂山都被其他妖王占去，若非华山玉仙姑说了句话，我们天狐一族可能已经沦为各路妖王的玩物。”
原来如此，想不到“人走茶凉”这种事，不仅仅只存在于凡人之间，仙神表现得更加赤裸裸。
想也能知道，那些飞升天界的九尾天狐，定然是在魔罗大劫中拼死抗敌，否则又如何能尽数陨落？
可当天狐一族失去了所有高手后，自然也就没了价值。
若是凡间朝廷，为了收拢人心，好歹还会对烈士家属进行抚恤照顾，可玉帝这厮竟然会做得这么绝。
李云飞对玉帝的想法大致能猜到。
涂山氏的老祖涂山女娇属于功德成仙，封神榜上无名，其后飞升天界的九尾天狐也都是自行修炼成仙。
他们在天界抱团结党，自成一股势力，跟赤脚大仙和上洞八仙这些仙人一样，有着极高的自主性，法力高强却不受天庭控制。
这样的仙人死了也就死了，玉帝根本不会在乎，他需要的是听话的仙神手下。
二郎神这种也就是法力太强，自己死不了，否则就算他死了，玉帝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而托塔天王和哪吒这类仙神，则是因为他们还算听话，玉帝要稍稍重视一些。
虽然这些事跟红红没多大关系，可她既然冒充涂山老祖，自然便要代入身份，是以她表现得大为光火。
“好一个凉薄无义的天庭，此仇早晚向他们讨还。”
王飞熊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前辈在何方修行，为何……”
红红叹道：“我在很久以前，就去了一方小千世界，那时候孙悟空还是一块石头，猪八戒也还是天蓬元帅。”
“可后来不知为何，大千世界与小千世界之间的通道突然关闭，我被困在那方小千世界，无法回来。”
“想不到当通道重开，我回到大千世界时，天地已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