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瑾捧着手炉，视线重新落在秦蓁身上，静静凝视着她，平静地问：“她的马真的是你杀的吗？”
“当然不是。”秦蓁轻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睫毛微微一眨，墨黑眸子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浮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俨然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旁边的杜若若见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看着她的太子哥哥，她……她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得上她的太子哥哥吗？
杜若若想什么，秦蓁一看就知道。
这个大小姐许是众星捧月惯了，不知道这世人多喜欢媚上，若不是她有个做丞相的爹，她这个臭脾气谁受得了。
看来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就连赵承瑾这个一朝太子也不得不看在杜世钊的面上，对杜若若百般容忍。
他能容得下杜若若，却容不下自己，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山贼，无权无势，哪怕杀了也不会有人为她讨一个公道吗？
拳头紧紧地攥起，秦蓁不卑不亢道：“臣女一介弱女子，手无寸铁，怎么可能杀得了正在狂奔的烈马。”
“是吗？”赵承瑾嘴角小弧度的向上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你为何出现在街道中间，为何杜小姐只指证你一人？”
杜若若找上她，不正是因为她恰好出现在街道中间，挡了她的路。
“殿下，臣妹……”顾清源刚开口，就被秦蓁扯了扯袖子。
“杜小姐纵马横行，全然不顾百姓的安危，臣女不过是见有小孩来不及避开，担心杜小姐的马会伤到那孩子，所以才挡在路中间，并不是故意要惊了杜小姐的马，至于杜小姐为何只指证我一人，大概是看我面生，觉得好拿捏吧！”
秦蓁说着就扭着头四处找她救下的那个小孩，但那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好在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纷纷点头已经证明了秦蓁所说的都是实话。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杜若若有错在先，在大街上纵马横行，枉顾百姓生死，她不过是为了救人才被她冤枉的。
“我才没有，你，你胡说，我才没有纵马横行。”杜若若涨红着一张脸，强自狡辩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太子哥哥温厚善良，要是他知道了她差点伤人，那以后他还会正眼看自己吗？
一想到太子哥哥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自己，杜若若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一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她轻咬着嘴唇，红着眼眶向赵承瑾解释道：“太子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纵马横行，其实我早就看到那个孩子了，我也勒了缰绳，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马它像疯了似的，一点都不受控制，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清源听完两人的话，已经将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沉吟了一下，他开口道：“如果顾某没有记错的话，本朝有明文律令规定不得在集市上骑马奔驰，杜小姐今日行为已然触犯了律法，若是再加上一条故意伤人罪，就算杜小姐是千金之躯，只怕也得去刑部待两日。”
他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可眸子却冰冷至极，就连语气也变得十分犀利。
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欺负她。
“我……”杜若若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抖动着，却找不到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又没伤到人。”
本朝的确有律法规定不得在市集上骑马，她也确实是在市集骑马了，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即便有明文律法禁止又怎样，她的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杜相，谁敢说她半句，再说以前她不也经常骑着马从集市上经过？
谁知道这次会这么巧，竟会有一个小孩突然出现在市集中间，还偏偏被顾清源的妹妹给救下了。
杜若若的眸子里翻涌着狠毒的戾色，如淬了毒的利箭般直射向秦蓁。
若不是这女人突然跑出来，她的马怎么会死，她又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