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还是看了下去。
手机页面中。
许可的信息回复了过来：“我没事，要不要中午帮你带份午饭过来？”
“因为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顾萧然鼻尖发酸，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将手机关掉，顾萧然在原地楞了两秒钟，这才大步朝着病房的方向回去。
病房外。
阎御行的身影已经从电梯口的方向出现了。
他脚步急促地朝着顾萧然的病房走过去，眼底是止不住的激动。
“爹地！”正吃着大肉包的顾小小察觉到有人来了，一抬头，眼睛马上放光了，她捧着咬了一半的大肉包，小短腿蹬蹬蹬朝着阎御行的方向跑了过去：“爹地！你好快呀！你吃饭了嘛？我们一起吃包子吧！霍爸爸给小小买的大蒸包，小小分给你一半！”
顾小小嘴巴上一圈油水，只有成年人巴掌大的小手举着大肉包，眼睛亮晶晶地想要递到阎御行的嘴边，但她真的太矮了，就算举起手，也才勉强能勾到阎御行的腰。
阎御行笑着蹲下身，给顾小小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丝毫没有嫌弃顾小小吃饭的仪态，反而这样的小小，在他的眼中，无比可爱。
“爹地吃！霍爸爸买的肉包子，好好吃哦！”顾小小再一次将自己手中剩下半截的肉包子递到阎御行面前。
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爹地，剩下的包子给你吃！小小吃饱啦！”
“霍爸爸？”
阎御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谁让你这么叫他的？”
“......爹地不高兴吗？”顾小小缩回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委屈又有点难过：“以前在国外，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只有小小没有......他们都说小小是野孩子......霍爸爸说，小小可以叫他爸爸，这样别的小朋友就不会说小小是野孩子了。”
阎御行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即便他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自己孩子这几年怎么在国外生活的。
但当他亲耳听到时，心脏还是忍不住地狠狠颤了一下。
他的目光缓缓沉了下来，手掌摸了摸小小的头。
小小的脑袋上，还能清楚地摸到一条狰狞的手术伤疤。
想到刚见面时，他对小小的态度，阎御行恨不得抽自己一掌。
顾小小叹了口气，目光幽怨地望向阎御行：“爹地，以后，你不要再丢下小小跟妈咪了，好不好？”
“好。”
阎御行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注意到，天赐跟南宝两个还没有醒过来。
顾萧然，并不在房间内。
“你妈咪呢？”
“不知道。”顾小小摇摇头：“霍爸爸去找妈咪了，说一会就会回来了。”
阎御行点点头，带着女儿洗了手，给小姑娘扎了辫子。
这是他第一次给女儿扎头发。
扎了几分钟，还是没绑好，顾小小都有点不忍心了：“爹地，要不，让小小自己来吧？”
“不用，你爹地可以的。”
阎御行皱着眉，这也是他第一次做不好一件事。
小小之前做手术的原因，手术伤口的位置，是没有头发的，但平时把其他位置的头发盖过来，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出来。
阎御行怕手重了，小小会疼，也不敢太用力地抓她的头发。
又过了几分钟。
他终于放弃了。
顾小小接过头绳，三两下就绑好了，她还十分贴心地安慰老父亲阎御行：“爹地，没关系哒，小小以后可以自己绑头发哒。”
“阎御行，我不是说不想见你吗。”
病房门口。
一道声音打破了父女之间的温馨。
阎御行沉默了一下，扭头去看门口的那道身影：“我这就走。”
看到阎御行的脸，顾萧然楞了一下。
只有一晚没见。
阎御行的下巴长出了胡茬，他的眼底也浮着一层浓郁地青色，似乎一晚没睡的样子。
顾萧然别开眼睛，躲开了阎御行的目光：“那你还磨蹭什么，要走赶紧走。”
“妈咪......”顾小小挡在阎御